魏恕立即跳起来要去搀扶,顾连章抢在他前面,已经扶住了阮宁,叮咛道:“皇后哀痛过分晕倒了,快送皇后回宫安息。”

朝中重臣和皇族中辈分高的宗亲都已经聚在灵堂前,太子太傅正在说话:“……山陵新崩,国不成一日无主,太子德才兼备,该当尽快即位,主持大计。”

阮宁在坤宁宫歇息的时候,在天子灵前的一番喧华也出了成果,除了德妃那把有毒的勺子,另有储秀宫的宫女站出来指证德妃曾经让人去寻断肠草,乃至还曾经暗里里说过很多痛恨天子的话,连脱手的动机都有。

连发怒都这么动听。魏恕内心赞叹着,却俄然发明她捂着心口倒了下去。

魏恕固然心虚,但是事已至此,皇位只在一步之遥,莫非还要再忍?他冷冷地说:“顾连章,孤看你是德妃一伙,想来混合视听,替你主子报仇。”

东宫的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开了口,丙辰日那天产生的事垂垂被拼集了出来:太子安插在乾清宫的眼线传来了一个密信,太子得知后立即前去御书房陪侍天子,奉侍着天子喝了一盏茶,当天下午天子就堕入了昏倒。

“她一向跟着我,那天拦着刺客又受了伤,哭着求我不要撵她走,我就临时留着她了。”阮宁想了想,说道,“如果你感觉不铛铛就让她先去别的处所吧,别苦着她就行。”

他跟着又看向阮宁,她在最前面跪着,只能瞥见半边侧脸,一身重孝的打扮让她显得更加仙颜动听。一个驰名无实、毫无权势的皇后,只要阿谁宦官倒下,她逃不出他的手心。

这个该死的宦官,到这时候了还不思改过!魏恕咬牙切齿,却被秦织拉住了,她低低地说:“先紧着要紧事。”

“一个月前,太子命亲信出宫寻访,找到了钩吻之毒,此毒无色有趣,毒性也非常特别,服下后不会有狠恶的症状,但会让人昏倒不醒,症状如同突焦炙病,再拖上三四十天就会悄无声气地死去。”顾连章安静地说道,“太医,你来讲说陛下的症状。”

堂中统统人都大吃一惊,方才出了个德妃下毒事件,转眼间如何连太子也背上了这个罪名?

魏恕的一个亲信战战兢兢地取出了一包药粉:“这个是太子殿下过后叮嘱微臣烧毁掉的,微臣怕太子殿下杀人灭口,以是一向留着作证据。”

“孤不信,有证据吗?”魏恕看着晋王,“二弟,有没有证据证明你没参与?”

德妃要哭闹着要往棺材上撞,撒泼一样喊着:“陛下啊,您前脚刚走,后脚连您敬爱的儿子都保不住了,我还活着干甚么,我跟着您一起去了吧!”

竟然有这个说法?魏恕顿时忐忑起来,他向来没传闻过,他只是从一本偶然得来的古医书中晓得了这个毒,又刚好找到了这个毒,那本医书上并没有说过有这么较着的症状。

阮宁很快回到了坤宁宫,秀心上前奉侍她歇息时,顾连章蹙了眉,摆手令她退下,向阮宁说道:“不是把你宫里的人全都换了吗,如何她还在?”

魏恕忍着没有暴露忧色,独一能扰乱他即位的晋王已经撤除,眼下他担当大统顺理成章。

天子已死,晋王背着弑父的罪名也别想再翻身,他是名正言顺的太子,比及举哀之时三公会推举他作为主持之人,当时候他新皇的名分就会顺利定下来,到时候,这个后宫,这个天下都是他的。

德妃神采煞白,她已经完了,不能再让魏恕把她儿子也坑害了,她大声叫道:“晋王甚么都不晓得,都是我一小我做的!”

晋王沉不住气,立即哭喊着说:“父皇,您白叟家展开眼睛看看啊, 您前脚刚走, 后脚就有人要往死里弄您最敬爱的儿子啊!父皇啊父皇, 您骸骨未寒,这些人就不把您的话当回事了,您说过立儿子为太子,可这些脏心烂肺的人都不承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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