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丝衣有些透，姜成瑾感觉耻辱，忙又穿上了平常的中衣，这才走了出来，走到妆台前翻开匣子，拿起那只失而复得的石榴坠珠簪子别入松髻间，又取出一对晶莹透亮的珊瑚坠子戴在耳上。
“会不会睡下了？”钟灵也将耳朵贴着房门，又眯着眼睛看了看门缝，却仿佛看不出甚么。
“是。”
进了屋，孟惠瘫坐在桌边，提起茶壶往嘴里灌了几口。接着，他‘乓啷’一把将茶壶扔到桌上，起家摇摇摆晃地往里屋走去。
“对！”孟容忙道，“儿子调查过了！江头江尾两个城起码有八间百草堂！孟敏举荐来的赵卓，刚才席间他传闻起上京也有百草堂，且还不止一家，传闻背后店主也是姓孟，还问是不是我们的亲戚！”
齐备阁内却灯火透明。
“他还需求甚么硬手腕？”孟容忿忿一哼，“府里那位老祖宗就是他的硬腰子！他如果想拿钱开甚么酒楼茶社药堂子，那老祖宗能不给他银子？”
“可不是嘛！”孟容恨恨一顿脚，“儿子每日为孟家灿烂门楣而苦寻银子办理干系，而他却悄悄松松坐着，每天就有白花花的银子入袋！”
姜成瑾坐起家来，拢了拢鬓发，下了地，边走向床，边若无其事地说着：“你出去洗洁净了再出去。”
少顷，听到一声开门声。
屏风上倒映出一个斑斓而小巧有致的身影，里头，是姜成瑾擦洁净了身子，已经换好了那身丝衣。
谛听之下，似有模糊约约的低泣声。而梨香现在也贴着房门，也听到了那轻微的哭声。
“那是甚么？我听着也含混。”梨香皱着眉，却瞥见本身的手被钟灵紧紧握着。且又见钟灵面色微红，鼻间冒汗，竟还咽了下口水。
“不早了，奶奶先歇下吧。”梨香上前捏了捏她的肩头。
摇摆的烛光下，石榴簪子上的珠坠，打着秋千似的，有节拍地晃着。
“出去！”孟惠俄然道。
虽未经人事，可眼下这番景象，梨香还不晓得猜么？
“爷！谨慎点！”钟灵扶着孟惠进了屋子。
听着她似有抱怨的口气，孟惠笑了，笑得光辉。
姜成瑾趴在妆台上，听到梨香的声音，她抬开端来。现在一双眼睛微微红肿，发髻也有些混乱。她无神地看着烛火发楞，很久后，她碰了碰眼睛，对梨香说：“你去打盆冷水来。”
“你这小*！老是拈酸妒忌，常日把你惯坏了，今儿看爷不给你点苦头吃吃！”柳士才晃闲逛悠地就往床上扑去！
她靠坐在软榻上，冷水巾子敷着眼睛，一头青丝落在侧。
“谁是你的爱妾？你竟然已经纳妾了不成？”樊淑凰亦是半醒半醉，这会儿，她外套半开躺在床上，水眸朱唇极其撩人。
“不、不是……”
然现在，席间仆人公却不见了踪迹。众来宾不见孟容，只好拉着孟礼、孟惠等人敬酒。
姜成瑾侧躺在榻上，衣衿半开，暴露半透红丝衣，丝衣之下，覆盖着如雪肌肤。
“你急甚么？”吴氏俄然一笑，“这家都没分，就算孟惠在外头做大了买卖又能如何？只要他是老爷的儿子，这赚的每一分钱就得归府里。你去查清楚，百草堂的店主究竟是不是他，如果他的，那他可就出息了，少不得要劝他多顾着府里了。”
门还没关，外头阵风入了屋，吹晃了隔在两人之间的珠帘。孟惠站在珠帘外，凭着烛光瞥见帘内软榻之上躺着一个身影，而梨香现在正背对着他替那人梳发。
“你明知我不是说这个！”他见地上洒了水，忙又搂着她抵到窗边，胡乱在她脸上亲了几口，冲动地说着，“我晓得你口是心非，你心底清楚是爱着我，舍不得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