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他身侧的朱会飞,看动部下呈上来水匪供词,砰的一拳砸在了桌案上。
顾蒹葭悬了一夜的心神突然一松,顿觉头晕目炫,忙扶住近旁桌沿上,站稳身子。
再转眼,就见她正看着本身。
而昨晚他抓着的下.药之人,亦是二麻子趁白露郡主在陆家港登船时,派出的埋没在白露郡主画舫中的人。
他昂首看向李景喻,眸含怒意,说道:“他娘的,是谁给这些水匪的豹子胆,竟然妄图赖.蛤.蟆.想.吃.天.鹅.肉,肖想起郡主来了。”
他说罢,转头就走,似是来此走一遭,便是来看看她的安危。
她忙朝后退了一步。
门外,夜色渐退,天光缓缓泛白,水面绝顶透着一抹极其微小的黄光,与峡谷两侧翠屏交杂糅起来,汇成斑斓之景。
接着,“咔嚓”一声轻响,落锁的声声响起,李景喻从门外进了来。
他说罢,携了朱会飞一同出了屋子。
一颗心绷的老高,双眼瞪的滚.圆,紧紧盯着拿剑厮杀水匪的朱会飞倒影在门上的剪影。
她俄然不敢往下想。
顾蒹葭一怔,待反应过来朱会飞说了甚么,一张小.脸顷刻通红,双手紧攥着袖中发簪,掌心沁出一层热汗。
他转头,面带迷惑的看着她。
昨夜与水匪鏖战,战况惨烈,船面上到处是残肢断臂,有受伤未死的水匪,将士手持利剑,一剑下去补了性命,眼含杀气嗜血,浑身透着萧杀之气。
顾蒹葭站在原地,目送他拜别,心口砰砰直跳,几乎跳出嗓子眼外去。
李景喻站在船头,冷静看着站在船埠上的公众,当扫过一名骑在黄膘马背上的男人时,目光倏然一沉。
现在有个好机遇在面前,美色当头下,水匪首级不怕死的接了这差事。
他浑身浴血,一张英挺的脸上血污不堪,似是从尸隐士堆里爬出来般可怖。他擦拭好染血的宝剑,插入腰间,邀功般的朝李景喻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