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龙案后的嘉宁帝迷离双目陡变凌厉,逼视跪在太后身前的李景喻身上。
跟着李景喻这道掷地有声的声音落下。
李景喻面露尬色,环顾群臣神采,快步离席,回身,跪于皇祖母跟前,语含诚心道:
幼年时,明显是他和阿葭一起长大,豪情甚睦,可自畴前几年,李景喻小住在镇国公府后,阿葭便执意与他拉开间隔,更称思慕李景喻,非卿不嫁。而他贵为一国太子,身份高贵,在阿葭眼中,竟不如面前这位杀人如麻的武夫,乃至,要屈尊降贵用卑鄙手腕,获得阿葭,他哪点不如李景喻?让阿葭倾慕如此?
忆及此,太后神采冷凝,寒了声:“润之,固然道来是何家女人,皇祖母为你做主,娶了便是。”
太后神采一凛,心生不悦。
太后满含严肃的声音,顷刻响彻半个大殿,引发周遭众朝臣面面相觑,举首望来。
李景喻瞥了他一眼,将酒盏里的酒饮尽,似是有些醉了,声音拔高很多:
李贡献眼眸转深,不知想起了甚么,幽幽一笑,起家离席,朝李景喻走去,待到他身侧,道:“润之,此次来洛阳,可曾见过阿葭?”
李景喻恭敬应下,复坐在太后身畔,竟再未看太子一眼。
李景喻面色不动,抬眸,对上太子射来的两道暗讽目光,幽幽起家,环顾众大臣,最后将目光定在高居龙案后的嘉宁帝身上,遥遥一拜,语含恭敬道:
现在,李景喻又削挫了他的颜面,新仇旧怨一起,他岂能放过李景喻?
“谢太子美意,不过,润之已故意仪的女人,此次前来,已去求娶,还未得女人家复书,恐怕要绝望而归。”
太后已将他扶起,亲身引坐在近旁小几上,笑问他家中近况,拳拳珍惜之心,溢于言表。
太后怔住。
她面朝李景喻,轻拍他的手背,说道:“润之,可心仪谁家女人,皇祖母为你做主。”
李贡献透过觥筹交叉的热烈之景,望向李景喻的目光中尽是暴虐,袖中双拳倏然紧握,咯咯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