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近顷刻风景,全祥云殿统统人,今晚再一次将目光投向李景喻身上。
他说罢,脸上浮出浓厚的失落之色。
嘉宁帝眸含严肃,望着殿下跪着的李景喻,神采冷凝。
现在,李景喻又削挫了他的颜面,新仇旧怨一起,他岂能放过李景喻?
李景喻恭敬应下,复坐在太后身畔,竟再未看太子一眼。
坐在龙案后的嘉宁帝迷离双目陡变凌厉,逼视跪在太后身前的李景喻身上。
李景喻瞥了他一眼,将酒盏里的酒饮尽,似是有些醉了,声音拔高很多:
“润之,对顾氏女儿蒹葭,呐呐已久,此生非卿不娶,望皇祖母成全。”
跟着李景喻这道掷地有声的声音落下。
李贡献透过觥筹交叉的热烈之景,望向李景喻的目光中尽是暴虐,袖中双拳倏然紧握,咯咯作响。
忆及此,太后神采冷凝,寒了声:“润之,固然道来是何家女人,皇祖母为你做主,娶了便是。”
殿中众朝臣皆将这一幕尽收眼底,不由悄悄测度,李景喻此番进京当真是为了给太后贺寿?世人相互对望,交头接耳,垂垂的,大殿之上,起了一阵嗡鸣群情声。
李景喻倒是目露难色,连声推委:“不成,若女人不肯,难道润之所愿?”
她面朝李景喻,轻拍他的手背,说道:“润之,可心仪谁家女人,皇祖母为你做主。”
李景喻父亲乃是本身亲生,多年镇守幽州未归,方才润之一番肺腑之言,激起了她对儿子的无穷驰念,现在儿子膝下只得一子李景喻,她岂会让孙子因好男色,而断了儿子香火?
殿中,这长久的冷凝氛围一下子被冲散,又规复一派欣乐之景。
“家父多年未见皇祖母,又不能侍孝在畔,常常想起,黯然泪下,忧思成疾,此次,恰逢皇祖母大寿,我父镇守边关,不能回京贺寿,心中抱憾,润之,不肯父亲一片孝心无处倾诉,便大胆瞒着父亲,赶来替皇祖母祝寿,待皇祖母寿辰一过,便便可赶返幽州,若润之,有冲撞了皇叔之处,望皇叔看在润之,一片孝心份上,宽恕润之莽撞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