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喻眯眸看畴昔,倒是跟在成俊茂身后不远处的十数个侍从押着的一人丁中所发。
顾蒹葭在屋顶用过午膳后,仍未见李景喻返来,不免有些心急,几次看向门口,却看到仰躺在船面上包扎伤口的将士。
那将士吓得赶紧扶着船舷支起家子,语无伦次的说:“郡主......我.....卑职.....我来。”
她抿了抿唇,走到桌案前,将头上发簪去掉,挽了个显得利落的发髻,又换了身素净的衣裙,轻移莲步出了房间。
跟从成俊茂的侍从有十多人,各个身穿常服,臂膀有力,一看就是长年习武之人,被他们押着的男人,双手被缚,脸上青红交集,面色狰狞,甚是骇人。
她惊魂不决,蓦地听到一道降落的嗓声响在头顶:“表妹,如何走这么急?”
成俊茂闻言,面色青一阵红一阵,似是挂不住。
她偶然间听了墙角,顿觉惭愧难当,抬脚就要走时,却因走的急了,踩着了裙角。
她刚要做答,忽的面前少年仿佛镜中影象般,扭曲起来,归入暗中。
而她身后不再是一张血肉恍惚的脸,而是一名英朗的少年。
李景喻眸色淡淡扫过成俊茂,和地上痛嚎的振海后,收了目光,逼视成俊茂,“是吗?”
她忙转头,一抬眼,就见李景喻正站在她的身后,宽广的臂膀里拢着她娇小的身子,圈在怀里。
此为防盗章---晋江文学城首发---请各位小天使支撑正版! 而成俊茂便是成易年之子, 其人担当了其父奢糜成规, 可脾气怯懦,又好大喜功,不被其父所喜,前几年,成司徒干脆上表嘉宁帝, 将他打发到并州任个刺史,并掌管并州之洛阳一带的水运。
李嬷嬷端来洗漱的物什,服侍她穿衣,用过早膳后,才说道:“小郡王刚才派人来唤你,我见女人睡得沉,便说您等会再去。”
成俊茂身穿一袭海棠花暗纹锦袍, 胸口处勾画一簇艳.丽海棠,腰间缠满各色玉佩, 看起来俗不成耐, 但生的阔额高鼻,眉宇开阔,一看就是谁家的闲散贵公子, 而非为民的并州刺史。
直到来到船面上,亲眼目睹众将士的惨状,心中惭愧亦达到顶点。
“阿葭,自有我这个兄长看顾,就不劳成刺史顾虑了。”
就在此时,忽的,自成俊茂身后传来一声闷.哼。
她忙偏过甚,抬脚就走,却仓惶中踩到了裙角,身子猝然朝前倒去,惊呼一声,忽的被一双有力的臂膀扶住,朝后悄悄一扯,她便撞上一堵坚固的胸腹。
名叫振海的男人被侍从推至两人跟前。
那将士缓慢的瞥了她一眼,面红耳赤的朝她身后一指,还未等她转头去看,那将士已脚下生风的走远了。
他说完,见李景喻两道目光投在本身脸上,似是辨认他话中真伪,不知怎的,他无端的竟觉通体发寒,牙齿颤抖。
“润之,实不相瞒,我此次连夜赶来渠芙湾是为了白露郡主。”
这回他说完,李景喻从上往下俯视他,面露.阴翳,语含严肃。
成俊茂窝了火,强压着性子,摸索道:“那.....那我能瞧一眼白露郡主吗?”
李景喻顿足,反问:“那俊茂兄身为堂堂并州刺史,如何呈现在渠芙湾?”
他目光灼灼的望着她,伸手重柔她的发顶,柔声道:“阿葭,长大后,嫁给我好吗?”
她睁大双眸想看清楚是谁,何奈他五官恍惚不清,唯独脸上一双眸子,清楚可见。
李景喻黑眸变得幽深,紧盯着成俊茂,却漫不经心的回了句:“哦?”
顾蒹葭游移了下,突然想起昨日晚膳时,李景喻提起拷问水匪的事,遂点头,应道:“我这便去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