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她转头看向他,涩声道:“表哥,是蒹葭扳连表哥了。”
此时,再听成俊茂一言,她不管如何也想弄个明白。
倒是到了渠芙湾。
她从未被陌生男人搂抱过,身子一下子绷到最紧,手心沁出几层热汗,惊飞了的灵魂刹时附体,脑筋顿时复苏过来。
“成刺史,话说完了?”
她面色微微发白,贝齿咬着下唇,轻声问道:“表哥,表哥有没有受伤?”
他说完,伸手朝那马背上的男人招了招手。
“说完了。”
他快步过来,朝她道:“蒹葭。”
门外,夜色渐退,天光缓缓泛白,水面绝顶透着一抹极其微小的黄光,与峡谷两侧翠屏交杂糅起来,汇成斑斓之景。
成俊茂挺直背脊,直视李景喻,面上尽是挑衅之色。
她看向李景喻,说道:“表哥,我想晓得水匪想挟制我的真.相。”
她语气平平,双目炯炯,最后几个字咬的极重。
顾蒹葭悬了一夜的心神突然一松, 顿觉头晕目炫, 忙扶住近旁桌沿上, 站稳身子。
成俊茂吓得身子一颤抖,正要怼归去,却想起回洛阳后,若李景喻趁机弹劾他对并州管束倒霉,累及郡主几乎丧命这事,他这个小小的并州刺史也不消做了。
他语气警告,威胁之意呼之欲出。
“郡王,您看俺将郡主庇护的好好的,郡主一根头发丝也没有少。”
“郡王。”
她闻名誉去,就见是后跟着李景喻出去的朱会飞。
她说完,昂首,直视他双眼,“小时候的事蒹葭不记得了,可蒹葭晓得,表哥对蒹葭的回护之情至诚,亦是源于兄长的对mm的亲情,可,男女授受不亲,蒹葭望表哥此后,禁止下。”
现在李嬷嬷朝白露郡主下毒一事为明,又来了一个名为振海的江湖人引水匪挟制郡主。
若非当日李嬷嬷呵退那名叫振海的男人,或许那名男人亦不会招来水匪,抨击与她,她更不会扳连表哥部下将士受伤死亡。
他疾走两步,似是要过来扶她。
小时候,她还是个女娃娃,现在她已及笄。哪怕这回他言语再诚心,她也不信了。
而昨晚他抓着的下.药之人,亦是二麻子趁白露郡主在陆家港登船时,派出的埋没在白露郡主画舫中的人。
她正忐忑间,一道粗哑的声音传进屋中。
如果以往未中毒的顾蒹葭定会朝他翻个白眼。
他身上还是穿戴月白牙锦袍,周身只沾了零散血污,束发微微倾斜, 面庞却未显疲态, 见她望来,他眼眸深处暴露一丝称心。
王麻子称,在白露郡主从陆家港登船前,他们便收到了称为振海的男人的一万两白银的银票,那男人说现在白露郡主身在并州,距京都甚远,若他们劫了白露郡主,将她藏匿一段光阴,这张银票便归他们。
朱会飞见他这般,挠了挠头,说道:“郡王,您看现在如何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