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这长久的冷凝氛围一下子被冲散,又规复一派欣乐之景。
“家父多年未见皇祖母,又不能侍孝在畔,常常想起,黯然泪下,忧思成疾,此次,恰逢皇祖母大寿,我父镇守边关,不能回京贺寿,心中抱憾,润之,不肯父亲一片孝心无处倾诉,便大胆瞒着父亲,赶来替皇祖母祝寿,待皇祖母寿辰一过,便便可赶返幽州,若润之,有冲撞了皇叔之处,望皇叔看在润之,一片孝心份上,宽恕润之莽撞之罪。”
祥云殿内的文武朝臣,皆目露恍悟,又异化了几分畏敬之色,就连成司徒也悄悄吃了一惊。
李景喻端起酒盏的指尖一滞。
殿中,先前起舞的舞姬已退了下去,这群情之声高耸响起,空中似有根紧绷的弦,紧紧绷起。
太后神采一凛,心生不悦。
大殿里顷刻沉寂,群臣瞠目结舌,大殿中心,只余一群舞姬大袖翩翩飞舞,丝竹弦乐之声高耸响着。
坐在龙案后的嘉宁帝也循名誉向这边。
李贡献见此,心中暗喜,现在阿葭已是他掌中之物,若待会李景喻晓得,太后择阿葭为太子妃,李景喻会如何做想?
李贡献透过觥筹交叉的热烈之景,望向李景喻的目光中尽是暴虐,袖中双拳倏然紧握,咯咯作响。
“谢太子美意,不过,润之已故意仪的女人,此次前来,已去求娶,还未得女人家复书,恐怕要绝望而归。”
李景喻少年景名,而后军功赫赫。当今,尚未娶妻,不知何时起,洛阳士族间暗里暗潮出一条妙闻,妙闻称李景喻多年镇守边疆,与将士们厮混一处,颇爱男色。而李景喻对此,也未辩驳,久而久之,就连太后也对此事,信觉得真,此时,再听最心疼的孙子去求娶女人,心中自是欢乐。
嘉宁帝面色极是丢脸,勉强展颜,道:“润之,一片孝心可表,朕岂会见怪?既然,润之来洛阳,便住在宫中几日,多陪陪太后吧。”
坐在龙案后的嘉宁帝迷离双目陡变凌厉,逼视跪在太后身前的李景喻身上。
“润之,对顾氏女儿蒹葭,呐呐已久,此生非卿不娶,望皇祖母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