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喻眉头一展,“去吧。”
她才后知后觉的觉悟,李嬷嬷被关押在船舱内,不会再来。
今晨,审判完李嬷嬷,郡王便猜想,或许向郡主府兵下药之人并非是李嬷嬷,故,他们只能从水匪处动手。
所谓高门出贵女,繁华连延,也不过乎如此了。
以往阿谁稚气未褪,高傲,总哭鼻子要他驮在背上摘桃花的小女孩,长成了温婉贤淑的女人,可却时候防备他,遁藏着他,本日,他更从她眸中读出了惊惧。
“想吃甚么,我命膳房去做。”
可未推测,她竟睡得如此沉。
他取出锦帕将她额上细汗拭去,又将邻近床榻边的窗户翻开通风,复坐在床榻前,细细打量她的容颜。
他身穿一袭素白新月锦袍,上面绣着高雅竹叶暗纹,头上插了一枚羊脂玉发簪,周身褪去了刀尖舔血般的殛毙冷厉之气,平增了几丝儒雅闲散之态。
“蒹葭,镇国公府现在式微,你父亲又因谏言北伐边镇叛将被众朝臣弹劾,几乎被掳夺了爵位,被圣上不喜。当今独一能救我们家的,便是你了。”
朱会飞依言前去, 待返来时, 额上热汗淋漓, 见李景喻立在船头,双手背在身后,浑身高低透着冷厉孤寂之态。
“蒹葭,那恭郡王李景喻与你如同镜中花,你和他之间隔了千山万水,若他当真想娶你,恐怕他早从边关叛镇返来了,怎会让你苦等数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