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王,您看俺将郡主庇护的好好的,郡主一根头发丝也没有少。”
她忙朝后退了一步。
她倏然昂首看向李景喻。
李景喻黑眸幽深,盯着船下澎湃波澜,一语不发。
朱会飞见他这般,挠了挠头,说道:“郡王,您看现在如何办?”
她闻名誉去,就见是后跟着李景喻出去的朱会飞。
而昨晚他抓着的下.药之人,亦是二麻子趁白露郡主在陆家港登船时,派出的埋没在白露郡主画舫中的人。
成俊茂自见到他肇端,梗在喉头的怒意,再也压抑不住,他嘲笑一声:“润之,如何不叫我把话说完,莫非是润之怕吓到了郡主?”
她方才被他崛起的叱呵声惊道魂不附体,因她而死了那么多人的哀痛,惭愧尽数冬眠进胸腹,消逝无踪。待回过神来,就见她已被他圈进怀里。
这.....白露郡主到底和谁有血海深仇!这些人都要置她于死地。
那脚步声愈来愈近, 最后停在门口, 朱会飞亢奋的声音传入屋中。
如果以往未中毒的顾蒹葭定会朝他翻个白眼。
他百思不得其解,再抬眼,就见郡王微微眯眼盯住了他身后。
李景喻回身,看向朱会飞。
李景喻始终盯着顾蒹葭。
此时,他再听李景喻语气不善,梗着脖子,心虚叫道。
她看向李景喻,说道:“表哥,我想晓得水匪想挟制我的真.相。”
若非当日李嬷嬷呵退那名叫振海的男人,或许那名男人亦不会招来水匪,抨击与她,她更不会扳连表哥部下将士受伤死亡。
他身上还是穿戴月白牙锦袍,周身只沾了零散血污,束发微微倾斜, 面庞却未显疲态, 见她望来,他眼眸深处暴露一丝称心。
顾蒹葭游移了下,起家,踏出两步,忽又走了返来。
他似是一怔,斯须,他语含感喟,朝她说道:“小时候,表妹每回悲伤,都要我抱着哄才行,可惜,现在表妹长大了,却不肯与我靠近了。”
昨夜,将士们不负郡王所望,活捉了这群水匪的二当家王麻子,待众将士剿除了众水匪后,他提审了王麻子。
她俄然不敢往下想。
她俄然忆起晚间李景喻部下将士皆饮了酒, 若现在醉酒的将士对下水匪, 会不会.....
顾蒹葭一怔,待反应过来朱会飞说了甚么,一张小.脸顷刻通红,双手紧攥着袖中发簪,掌心沁出一层热汗。
待成俊茂拜别,李景喻转头看向顾蒹葭。
一颗心绷的老高,双眼瞪的滚.圆, 紧紧盯着拿剑厮杀水匪的朱会飞倒影在门上的剪影。
昨夜与水匪鏖战,战况惨烈,船面上到处是残肢断臂,有受伤未死的水匪,将士手持利剑,一剑下去补了性命,眼含杀气嗜血,浑身透着萧杀之气。
他浑身浴血,一张英挺的脸上血污不堪,似是从尸隐士堆里爬出来般可怖。他擦拭好染血的宝剑,插入腰间,邀功般的朝李景喻笑道。
这能一样吗?
公众鲜少见到过往船只上有身穿铠甲的将士。现在,不管男女老幼,皆伸长脖子去瞧船上的人,更有小童站在地上,蹦蹦跳跳的朝船上的人鼓掌。
现在有个好机遇在面前,美色当头下,水匪首级不怕死的接了这差事。
门外,夜色渐退,天光缓缓泛白,水面绝顶透着一抹极其微小的黄光,与峡谷两侧翠屏交杂糅起来,汇成斑斓之景。
自从他再次见到这个小表妹后,她从未展颜,端倪间总拢了淡淡的愁绪,对他说话亦是疏离有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