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路过巧儿身侧,本来满面凄楚的巧儿却对她感激一笑,抓.住她的手一下,当即似是怕她嫌弃般仓猝放开,“谢郡主。”
成俊茂为人虽怯懦胆小,却极其珍惜其妹成寄烟。而成寄烟,刚好是蒹葭以往的闺中好友。
“嬷嬷,将我的外衫拿来,给巧儿穿上。”
俄然想起来,昨日.她仓惶从画舫搬过来,竟未扣问李景喻住处在哪,无法之下,只得顺着楼梯下到中层船舱,逮到一名将士问李景喻身在那边。
......
她只来得及惊呼一声,身子猝不及防的朝前倒去,千钧之际,一双有力的臂膀抓.住了她的手腕。
李景舒倏然面色紧绷,双眸谛视在她脸上。
李景喻闻言,嘲笑:“成俊茂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大喜功。”
李嬷嬷端来洗漱的物什, 服侍她穿衣, 用过早膳后, 才说道:“小郡王刚才派人来唤你,我见女人睡得沉,便说您等会再去。”
“李嬷嬷,此事来龙去脉还未问清楚,若这般草率定这名女子的罪,恐怕不公。不如如许,你把这名女子交给我,待我查清楚此事,定会给表妹一个交代。”
与此同时,忽的一道焦灼的声音传入屋中。
屋中陈列简朴,只要一榻,一桌,几个凳子,临窗的桌案上,放着文房四宝,摊开的宣纸上,另有未完的字帖,显是仓促分开时所做。
翌日,天还未亮,巧儿便端来了洗漱之物,称郡王已备好马车,在堆栈外等着了。
张太医一怔,见他言语果断,凭生出股自惭形秽之感。
顾蒹葭这一夜展转难眠,一想起白日之事,便心浮气躁,心口说不出的憋闷,在榻上翻来覆去,直到亥时三刻,才沉甜睡去。
顾蒹葭何曾见过李嬷嬷这般疾言厉色,心头拢了淡淡不解。
今晚在堆栈,郡王命他看押振海,并周到监督成俊茂一举一动,如果成俊茂行动有异,便立即来报。
她转眼,对上巧儿眸含祈求的双眼,正要问她。站在她身侧的李景喻淡淡开口。
顾蒹葭回过神来,忙抽回了手。
朝中争斗向来诡谲非常,兵不血刃,而像李景喻这般的手握重兵的藩王冒然入京,理应对朝中之事避嫌,更何况此次,他还是护送顾蒹葭这个烫手山芋进京。
待两人走后,众将士长出口气,心中万分光荣,一贯治下松散的小郡王竟未惩罚他们。
现在,她紧蹙秀眉,局促的站在那边,倒叫他看起来,楚楚不幸。
他似发觉到她的目光,扭头看过来。
世人顿时吓得双.腿发颤,硬着头皮,肃立,恭敬的朝他道:“郡王。”
她竟从他脸上,看到了似是受伤的神情。
在这奸臣当道,国将不国临危之际,大魏所缺的,便是此等忠臣良将之人。
他对世人嗯了一声,将目光转到她脸上,温声道:“表妹,随我来。”
“有人落水了。”
她出了房间后,摆布四顾,面前走廊盘曲蜿蜒。
顾蒹葭游移了下,突然想起昨日晚膳时,李景喻提起拷问水匪的事,遂点头,应道:“我这便去寻他。”
李嬷嬷见她神采怔然, 瓷白的额上沁出一层细汗,拿来帕子替她净脸, 边疼惜的问她:“女人, 又做恶梦了?”
这厢,朱会飞顺着李景喻的目光看去,就见顾蒹葭目光巡查在马车上。
此时,不知朱会飞说了句甚么,他端倪伸展,冷毅的侧脸显出愉悦的弧度。
合法进退维谷之时,她将在舌根下滚了几番,考虑又考虑的话说出。
她心中一窒,似是怕惊扰到他般,放缓了脚步。
朱会飞见郡王面色阴沉的吓人,大着胆量朝信上扫了一眼,待看清内容后,一时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