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汗禅代制,闹得鸡犬不宁。阋墙之争,诸弟都瞻仰着早日当上天可汗”。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谁言春草心,报得三春晖。
韩延徽悄无声气地跪在地上,看到母亲一针一线都是在摸索中完成的,心中不免涌出孟郊的诗句。
韩延徽紧紧握住母亲那双颤抖的双手。
“假定我弃契丹而去,天可汗就像落空了双手,现在我复走契丹,天可汗又有了左膀右臂,怎会侵犯于我呢”?
韩延徽感激地看着王德明:“谢过德明老弟”。
“掌书记言辞狠恶,莫不是对延徽有甚么曲解吧”?
李存勖面向王缄说道:“王爱卿,你呀,真真是成事不敷,败露不足。是你害本王少了一员大将啊”!
李存勖脸孔呆板,非常严肃。
“延徽兄,你我多日不见,你竟衰老了很多”。
第二天一大早,李存勖令人传来王缄。王缄刚要行大礼,李存勖肝火冲冲拿出一封手札交与王缄。
“娘,延徽虽私行逃离契丹,但这些日子寝食难安,因为延徽内心始终装着天可汗”。
“王缄这等小人,怕我夺了他的专宠,到处针对于我,我还是明日趁早启程回籍探母,放弃仕进”。
王缄活力地一甩袖子。
“好男儿,志在四方。娘晓得,娘即便留住了你人,也留不住你的心”。
“启禀晋王,我想住下来,不再走了,一心帮手晋王”!
俩人坐在一张炕桌前,桌子上充满了菜肴、美酒。
韩延徽不断地点头。
老朋友多日不见,第一件事儿就是喝酒畅谈。
“是甚么?你接着念”!
告别了王德明,韩延徽日夜兼程,回籍探母。
“你来得恰好,本王朝思暮想,你终究返来了,可把本王想苦了。你既然故意机住下来不再走了,本王这就任你为我的参军,陪侍在我的摆布”。
“儿呀,你这一返来,就不要再走了”。韩延徽母亲摸索着抚摩韩延徽双颊。
“儿呀,你先安息吧”。
韩延徽放开信纸,在微小的烛光下,磨墨挥毫,给李存勖写了一封信。
“契丹国诸弟背叛,尘嚣直上,天可汗身处险境”!
李存勖对劲地大笑,走下了坐位,拉住了韩延徽的手。
王德明体贴肠问道:“延徽兄,本日,在我的舍间,你我二人痛饮几杯,今后,不知可否再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