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鲁古提着药箱来到耶律阿保机面前。
“老臣直鲁古叩见天后娘娘”。
韩延徽等待在耶律阿保机身边。
耶律阿保机瞋目圆睁,眼里充满了血丝,目工夫森可骇。
“快,传旨六弟”。
述律平急了:“快去看看,太医来了没有”?
“天后,你让我把话说完,如若不说,恐再也没有机遇说了”。
“直鲁古,陛下的病如何样了,有转机吗”?
“陛下,陛下”。
耶律阿保机不断地咳嗽,见到韩延徽来了,俄然坐了起来。
耶律老古仓猝跑出去。
行营内,耶律阿保机半起半卧。
“依老臣之见,皇家还是早些为天皇王备下后事吧”!
韩延徽双手举过甚顶,接过礼盘。
“谢天皇陛下圣恩”。
“臣下必然不负天皇王陛下之重托”。
耶律阿保机听后恼羞成怒,急火攻心,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
“快传”。
“陛下,三子李胡脾气暴躁,皆因春秋尚幼,有些不定性,臣妾会令其改正的”。
直鲁古手提药箱进入大帐,面向述律平行双膝膜拜礼。
“天皇王陛下,您的身子骨虚,还是躺着吧”。
“李胡骑马射箭都不减色,请陛下不必为此子担忧”。
“陛下,请不要再说话了。快传太医,传太医”!
耶律阿保机病榻前,韩延徽毕恭毕敬,向天皇王耶律阿保机行了个双膝膜拜礼。
探拦子军再报。
耶律阿保机微小地喊道:“快,传韩参军,朕有要事相商”。
耶律阿保机起家半卧,不断地咳嗽。
“宣,大契丹天皇王陛下诏:‘升,经邦守正翊赞功臣,参决军事,守政事令韩延徽,崇文馆大学士,食邑八千户、赐紫金鱼袋,钦此’”。
耶律敌剌手执圣旨,渐渐展开。
耶律阿保机不断地咳嗽,一口鲜血涌出。
耶律苏行单腿膜拜礼。
“报,大东丹国中台省左大相耶律迭剌平叛时遇刺身亡”。
述律平一把抓住直鲁古的袖子。
“天后,朕有三件事儿相求”。
“天后,朕既上乘天命,下统众生,每有征行,皆是天意”。
述律平焦心肠踱着碎步。
耶律阿保机大怒:“传旨大元帅,铁州安定后当即班师”!
“甚么”?
耶律阿保机斜躺在床榻上,紧紧握住耶律迭里的手。
直鲁古诊脉后站了起来。
“六弟,迭剌遇刺身亡,大东丹国中台省左大相位子只好由你来继任”。
“臣,韩延徽听封”。
“第一,朕病殂后,天后要持续实施因俗而治之国策,善待大諲譔国王与贵妃。重用韩延徽、韩知古、康默记、卢文进、赵思温等汉臣;第二,要以大契丹国事为重,碰到事情,多听听肱骨老臣们的谏言,要与契丹老臣耶律迭里筹议着,多听听老臣们的定见;第三,我的四个儿子都交与你了。朕最放心不下的,是耶律牙里果,他现在年幼,望天后不偏不倚,好好地善待他们。
“刚才,陛下乃回光返照之象”。
“陛下固然放心,陛下之言,臣妾定会铭记于心的”。
“直鲁古,你不管如何都要把天皇王的命给本后夺返来”!
耶律阿保机从床榻上坐起来,一下掉在空中的羊毛毡子上。
述律平为耶律阿保机悄悄捶背。
“直鲁古,都甚么时候了,你还这么多礼数”。
直鲁古走到床前为耶律阿保机评脉。
“老臣必然极力而为,请天后娘娘放宽解”。
耶律阿保机声音断断续续,她泪眼婆娑,交代了后事儿。
“启禀天后娘娘,臣下直肠直肚,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直鲁古站起:“臣下这就为天皇王陛下评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