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润章说:“入夏以来,苏北平原产生了史无前例的特大水患!黄河决口,夺淮入海。本来多难多难的淮河道域变成一片泽国!淹死人丁数十万计。方园几百里村落被夷为高山,早稻绝产!哀鸿无食。同时,黄河水把大量泥沙带入运河,淤塞了航道。南北航运陷于瘫痪!南粮要北调,朝廷要光复台湾,数十万军队及所需物质要南运!只因河道不通没法实施!为此,皇上把治河列为施政第一要务,下诏户部拨银五十万两,派户部侍郎吴义任河道总督坐阵清江,而两江总督索玛里却趁火打劫,将五十万两河银借去,在南京大兴土木,招兵买马,图谋不轨,后因有人告密,工程被迫停止,而五十万两白银却华侈一空。为尽快疏浚河道,皇上给吴义下了死号令:期限七月尾完成运河清淤工程。而要完成这一艰巨任务,必须破钞巨资雇佣民工、民船,州县无钱,向吴义要,吴义不得不催索玛里还债。因而,索、吴暗害:严命沿河州县官吏强抓民夫疏河。宝应首当其冲,孙蕙为官清正,发誓宁肯丢官,毫不逼民!上书朝廷揭露索、吴罪过,追回治河银子!奏折被上书房大臣索额图扣压,出示索玛里,索玛里是以对孙蕙恨之入骨,决计撤除他,杀一儆百!因而,进京与皇后暗害。获得尚方宝剑和刑部批文。明天,索玛里从北京返来,吴义立即把他迎到观河楼暗害殛毙孙蕙之事……刚才我在茶社里察看他们的行动,正愁无计可施,可巧你们就来了!”
店小二见是道员衙门的人,笑容可掬地迎上来问:“二位,是订席还是订菜?”
蒲松龄说:“如果我们是进京赶考的举子,中了状元,不怕抨击你?”
为名忙、为利忙,忙里偷闲,喝碗茶去;
酒保捧着碗在路边,等总督大人来到面前,忙跪下道:“主子特地熬了人参醒酒汤恭候大人享用……”
两人放轻脚步持续前行,来到幽篁深处,公然有三间小巧精舍,门额上悬匾写着“清闲宫”三字,内里传来齁齁鼾声。蹑手蹑脚来到窗下一窥,只见粗矮肥胖的索玛里像一头没屠净毛的死猪,赤条条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衣架上挂着件崭新二品官服,床头柜上摆放着双目炫翎红珊瑚顶子和一串玛瑙朝珠,而那柄金光灿灿的尚方宝剑挂床头墙壁上。明显,索玛里乘着酒兴与**极尽欢乐以后,精疲力尽,昏睡畴昔。做梦也没推测明白日竟有人来借他的官服、顶戴和尚方宝剑。
陈淑卿拔出宝剑,逼近二人小声打单:“不要张扬,不然宰了你们!奉告我:索玛里在那里?”
“别吹啦!”小卿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你们门前的春联明显写着‘人登斯楼是豪杰’我们要做豪杰哩!豪杰胸怀广博,高瞻远瞩!你却把我们领到这囚室里来憋气!真是狗眼看人低!蒲兄,我们上楼去!”说罢,出了房间,朝楼梯口走去。
“清闲宫在甚么处所?”
酒保梗着脖子说:“爷们就是当了宰相,要杀要剐随您便!不过,爷眼下还只是一介差役,不能把小人如何样,可总督大人要小人凌晨死,小人就活不到晌午,小人不怕显官,就怕现管!”
说罢,摘下青缎瓜皮帽,脱去长衫,暴露水红翠绿的女儿妆,成了如花似玉的窈窕女郎,两人相视一笑,联袂出了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