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肥想了想,从六百块钱内里,又抽出了两百,递给徐北武,“老兄,我在这市场打出火云轩的招牌,无能那坏端方的事儿么?这东西,已经是您的了。如果您心善,就指导我两句,这东西,到底是甚么?”
隔街看釉,内行人听来,是个夸大的说法,就是隔着一条街,就能把瓷器瞅个真真假假出来。但是真正的里手,实在能做到。
“不瞒您说,我这是九百收来的,您如果照顾我,就给个整儿,一千。如果手头儿短,给九百也成。”
“本儿多少钱哪?”
这个罐子是白釉的,不带彩,上面有印花的纹饰,是大朵的牡丹,枝条交叉其间。
“先生有眼力,那您干脆带走得了。货卖与识家,我按本儿给您。”肥肥笑道。
肥肥的名字里,带有一个飞字,之前是瓷都窑厂的学徒,都叫他小飞,天然是没名誉,也没肥肥这个诨号。
做买卖,得会说话,肥肥话说得好听,加上一脸笑容,刹时就能拉近人的间隔。
不过,内里多是老窑。之前说过,老行里人,管元朝之前的瓷器,统称老窑。八十年代,对于明清官窑,玩家们根基不算很热中。
“如何?想忏悔?”徐北武笑道。
“难不成是官窑?”肥肥皱了皱眉,“可这底儿不带款儿,实在少见。永乐不带款儿的瓷器多,也出过白釉,可那是大名鼎鼎的永乐甜白,这也不是啊!”
肥肥不熟谙他,徐北武进了店里,先是本身转了会儿,看了看,东西还都不赖,看来这个小伙儿有两下子。
“老兄,您看看,真是实在价儿,我一外埠人,在燕京开店,这房租水电另有本儿,都很多,挣不了仨瓜俩枣的。”
“肥肥,是瓷器妙手。”老洪接着说道,“他做的高仿官窑,釉色特别肥美,由此得了这么个外号。”
最后,徐北武停在角落里一件红色的罐子前。
徐北武却道,“他是我带出来的,眼力和手腕我清楚,勉强合格吧。最首要的,我是看他机警又讲义气。”
肥肥钱也不数了,讷讷问徐北武,“老兄,我不会是走宝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