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中娃儿在如此颠簸中竞也不再哭泣,反倒嘎嘎地笑得欢娱。慕有财一惊,低头看了眼:“这刚出世的孩儿怎还会笑?”又见其五官生得极其斑斓,心头不由一软。
“是狼的声音!”慕母吞咽一口唾沫,蹑手蹑脚超前潜进,不到半刻,便在一片树丛以后发明了野狼灰褐色的背毛!
脚步停了半晌,慕有财终偿还是狠下了心来,将婴童放在狼窝前,警戒地四下望了望,叹了口气:“古有天葬之说,南边少有鹰鹫,将你喂了野狼,也算死得高贵。”说罢,他又盯看着女娃半刻,方才悻悻拜别。
说着,老鬼便朝前走进一步,抬高声音:“小鬼死前曾在夏口城九华宫外的百年榕树下埋入一件信物,将此信物带给我的族人,您将能够占有一席之位。”
因为长年劳作种田,慕母的身板略显佝偻,行走再山路之间也是行动盘跚。足足三个多的时候,方才爬上山顶,来到那片密林当中。
幽灵已是白发苍苍,面纹褶皱,带着一抹慈眉笑意,道:“狱司大人,听闻您劫数已尽,本日便要重入循环,小鬼有一事相托。”
慕有财膝下无儿,虽说现在生下个男丁,也得等上十余年才气换来这银子,但终归算得上是个盼头。
“别怪爹爹狠心,谁让你生来少了块肉,只能给家中食米而换不来银两。如果生在前朝,到还能将你卖去风月之地,可现在这还未承平的年代,女娃子只会是家中承担!”他自顾自地说着,卖力向山顶爬去。
“人间万象往旧事与愿违,祝大人如愿。”老鬼鞠身施礼。望着青城拜别的背影,渐行渐远。
老鬼点了点头:“小鬼我是鲜卑拓跋氏族人,鲜卑慕容氏建立王朝后,便封地于我拓跋氏人。后江河动乱,中原兵荒马乱,我部族人迁都金陵,而我却在避祸中被贼国官兵抓去,惨遭噩运,现在百年畴昔,不知我族人过得如何,还请大人您替我前去看望。”
岚朝兵强马壮,战无不堪,却亦难介入中原以北易守难攻之地。因此北方还是为前朝诸侯国的权势范围,终无宁日。
“拓跋侯爷有何事,但说无妨。”双手一摊背于身后,青城对着在天国服刑多年的老鬼也算有些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