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就生得美,这只手却更美,让燕王这帝王男儿都不由谛视她手而非杯中之酒。
燕王点了点头:“才敬有说不知,朕从不小觑任何一个敌手。先前早已派人前去刺杀八弟,却接连失手,现在听闻其身处北方赵国境内,似另有他谋。”
“夙来听闻姑苏女子容颜清婉,朱唇皓齿,甚是秀美美丽,本日得幸一见,果然不假。”燕王忍不住奖饰了几句。
“恕微臣直言,司徒骏此人贤才绝代,满腹经纶,可微臣总感觉此人很故意计,城府叵测,竟能瞻望陛下彻夜回京,已在十里外的东阳亭备好酒菜待陛下畴昔。”
“爱卿不必多礼!”燕王迎上扶身,目光成心偶然多在雪姬身上停滞了半刻,却不着陈迹,转颜笑着坐下。
樊武蹙眉骤凝,欠身:“陛下之意....?”
“别看了,陛下定会来的。”司徒骏将酒饮下笑容满面。
“治国良策,向来就不是千篇一概,朕愿闻其详。”燕王敬酒饮下。
“陛下已留天机府七日,想必已得有神人奇策。臣不过鄙陋才浅,皆是小儿之言,不敢在司马先生面前班门弄斧。”司徒骏谦逊道。
燕王豪笑几声,道:“才敬虽有贤达,但却非朕身边策士,要降罪亦得降于那些无用老儿才是。”说着,燕王微微皱了皱眉头,笑道:“才敬觉得为今之计,朕该当如何?”
“夜路难行,陛下谨慎。”仆人长拘一礼,旋即回身入府缓缓将门关上。
夜深人静,玉轮如出水芙蓉般清澈,氛围中沁着花香,一辆马车摇摇而行停在天机府门庭外,大门缓缓开启,一盏油灯下仆人送燕王步了出来。
俄然一道声音从幽阴暗处传来,司徒骏一怔仓猝放下酒杯朝火线看去,月色下燕王正朝他徐行而来。
司徒骏眉头一蹙:“另有他谋?莫非刘渊成心借助赵国权势造逆之意?”
“才敬是如何得知朕彻夜便要启程回京?”
有才子相伴,燕王心悦不已,天然拾他面子,二人同饮而入大喊利落。
燕王顿下脚步,回想了下:“自当记得,他还救过朕的性命。为何俄然提及此人?”
樊武话未说尽,燕王已点了点头:“现在用人之际,怀才者不成怠慢。司徒骏文采风骚,才藻艳逸。朕前日才赏读他的《治国策论》,兀觉此人晦迹韬光却怀著于竹帛之志,实属可贵。”
“臣司徒骏拜见陛下!”司徒骏叩拜施礼,身后雪姬亦是欠身:“陛下。”
“陛下,实在这姑苏美人不知容颜绝美,品性更是温婉内敛,含蓄贤淑。以是世上人总说,男儿好福分,唯属江南姑苏耳。”说着,他便举杯一敬。
“陛下半夜忧心,臣没法为陛下分忧解扰,便是罪!”
“才敬言之有理,持续说下去。”燕王一面喝酒一面道。
“陛下,夜已深了当真要分开麽?”仆人体贴肠问他。
“雪姬,还不快给陛下斟酒。”
樊武替燕王掀起蓬帘,成心偶然地提了句:“陛下可还记得姑苏刺史侍郎司徒骏?”
燕王眉头一展,嘴角不由出现一抹笑意,转头看了眼天机府的匾额:“看来世上绝非独一司马聪一个神人。”
整整七日,燕王在天机府内就未曾出来过。姑苏城内的官吏非常群情纷繁,现在朝内尚未安定,燕王拜访司马聪了无消息,必将有大事发声。
“五皇子虽愚,毫无抱负大志。可其生母乃是大楚公主,不免不让人有怜悯之心,若他日受人摆布结合大楚权势,亦是锋利之矛啊!而六皇子刘宪宗与八皇子刘渊,虽不得民气而独守空城,但其二人友情甚深,亦有趋于联盟之势。”
“谁说朕必然会来?”
公子骏道:“君待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纵使千山万水之隔,只要同心连枝,臣就天然明白陛下的心机。陛下乃一代贤君,日夜之思皆是为国为民之事,逆贼刘匡退守封地豫州洛阳,刘赢亦叛逃吴越州郡,外有诸国虎眈,内有乱政滋扰,陛下如何能够心安,唯借夜色清幽之时,方才气一起心平而归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