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统参与打斗的带着你们的行李,负重跑,五十圈。”
谢襄以手抚额,无法的叹了口气,毕竟还是不忍扳连他一起受罚,只得持续摇摇摆晃地持续跑。
不上不下!
邻近晌午,日头更加的暴虐。
“喂,吃西瓜阿谁!拿人手短吃人嘴硬,你既吃了我的瓜又听了我的戏,不去帮我求讨情吗?”
“快跑,就差两圈了。”
来到这里之前,谢襄就已经刺探过,烈火军校共有两位主教官,别离是吕中忻与郭书亭,一主武一主文。
宿舍是标准的双人间,两张小小的单人床皆铺着乌黑的被罩。虽不及家里的床坚固舒畅,倒也算得上是洁净整齐,最令人对劲的就是每个宿舍还配有独立的卫生间。
谢襄紧忙扛着行李跑了起来。
毫不出头!
“哟,都在呢,吃西瓜吗?”
“你不走我也不走,我们一起不吃晚餐,一起去睡练习场。”
“接住了,小子。你半个西瓜才多少钱,我给你两个大洋够仗义吧!”
像顾燕帧这类世家少爷,吕中忻这么多年没见过一千也见过八百,底子不将他放在眼里,转过甚来对众学员喊道,“还愣着干甚么,要我背着你们跑吗?”
不知何时,一辆玄色的小轿车停在了练习场中,车门翻开,顾燕帧坐在后车座上落拓的啃着西瓜。他内里的衬衣衣衿有一半露在了军裤内里,就连戎服外套也松松搭搭的罩在身上。放动手中咬了一半的西瓜,顾燕帧将尽是西瓜汁的手在戎服外套上蹭了蹭,深绿色的戎服外套立即留下了一滩水渍。
方才睡醒的郭书亭参军用野战车上走下来,点头晃脑的听着顾燕帧的戏腔,顺手拿起车内剩下的西瓜一边大口的吃着,一边含混不清的说道:“小子,唱的不错,再大点声。”
人群中一片沉寂,有两小我缓缓走出,是沈君山和李文忠。谢襄眼角瞥见黄松向前迈步,刚想拉住他却晚了一步,内心一叹,只得认命的陪着他站了出来。
面前此人便是大名鼎鼎的吕中忻,他长得文质彬彬,下巴刚正,身形较为肥胖,穿上长衫就是个教书先生的模样,不过做事却雷厉流行,是他们的技击教官。而正在车里呼呼大睡的郭书亭,脸上架着一副墨镜,满脸的络腮胡也不知多久没有剃过,他没有穿外套,只是穿了件戎服衬衣,薄薄的衬衣下肌肉的表面模糊可见,凭谁也想不到他会是个文职教官。
“襄襄,你从小体能就好,又跟着教员傅练国术,前次我们去香山三个小地痞都打不过你。现在你进了烈火军校,那些学员大多都是些二世祖,八成连小地痞都赶不上,你女扮男装,必然要禁止,千万别争强好胜,惹人重视,露了马脚。”
莫说谢襄是个女子,便是烈火军校的一众男生也要对峙不住了。汗水渗入衣衫,谢襄的体力更加不济,垂垂掉队于其他学员们,望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背影,谢襄憋红了眼圈,想起了昨日与谭小珺的对话。
他与日本商会有甚么过节吗?谢襄悄悄想着,不过,不管有没有,此人本日都算是为她和黄松解了围。
果不其然,吕中忻一声怒喝:“卫兵!把他的衣服给我扒了吊起来!”
顾燕帧目瞪口呆,向来都是他戏耍别人,现在却被别人戏耍了一遭,这类滋味可真不好受。他将头转向正在跑步的谢襄,内心悄悄想,还是这类看起来笨笨拙拙的人要风趣些。
被盆砸到的沈君山自谢襄身后缓缓走出,昂首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