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窗,谢襄坐在书桌旁慢悠悠的吃完了饭,顾燕帧还是没有返来,大抵又要夜不归寝。
“好吧,此次就谅解你了。”这一回,女手偶利落的承诺了。
她就这么呆呆的坐了好久,明月高悬,她想今晚顾燕帧是真的不返来了,氛围不知何时又冷了下来,沁入她的身材,这类冰冷占有了全部大脑,谢襄趴在桌子上,悄悄望着天空,好久未动。
他的声音里有种谦让的,乞降的不幸,不幸里还藏着奸刁,像是他这小我一样,惯会用花里胡哨的模样粉饰他的内心。
仿佛在共同她说的话普通,话音刚落,一束灯光就照了过来,不远处响起了吕中忻催命般的声音,“喂!那是谁?谁在上面?”
空空的窗台上,一只手偶一跃而上,吓了正在深思的谢襄一大跳。
学员们闻声而起,宿舍楼里的灯光一盏接着一盏亮起,照亮了在黑夜中奔驰的两个身影。
手偶穿戴玄色的大衣,留着短短的头发,脖子上还围着个灰色的领巾,是个挺熟谙的男人打扮,他粗着嗓子说道:“早晨好啊!谢襄!”
下午的课甚是无聊,郭书亭喝多了躺在椅子上呼呼大睡,台下的门生们乱作一团,谢襄悄悄的翻着书,眼睛止不住的向顾燕帧的位置瞟去,坐位上空无一人,顾燕帧不晓得干甚么去了,竟然连课都不来上。
男手偶并不泄气,晃了晃身子,说道:“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推了排闼,门倒是锁着的,方才还精力满满的谢襄俄然失了力量,拿出钥匙开了门,屋内,顾燕帧不知所踪。
窗子是关着的,氛围仿佛固结成一团,格外的闷热。
连一句话都不肯多说?
“约了谁?”谢襄眼皮跳动。
“小松?你跑这么急干吗?”她带着满心的思疑眯起眼睛。
从朋友的角度来讲,她实在是很喜好他的,如果能够的话,她但愿这份友情能够天长地久。
“你谅解了,你姐姐还没谅解呢,你去问问她。”
不过,诚心是有的,这两个手偶也不晓得费了多大力量做出来的,该不会顾燕帧一下午不在,就是搞这个去了吧?
跑来跑去,顾燕帧还是被吕中忻抓到了,被罚扛着梯子做了五百个蹲起,谢襄趴在窗子旁看着宿舍楼两个对峙的身影,一个是神采奕奕的吕中忻,一个则是半死不活的顾燕帧。
他笑得眉眼弯弯,心对劲足,谢襄看着他,看着他超脱的面庞,看着他长长的睫毛,另有他那副由内而外高兴的模样。她的内心软的一塌胡涂,不由自主的就跟着他一起笑,“那当然!我但是个宽弘大量的人!”
谢襄很无语,一把关了灯。
“你这个乌鸦嘴!”顾燕帧大惊,敏捷的沿着梯子往下爬,谢襄捂住脑袋,不忘催促着顾燕帧,“别忘了把梯子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