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阵型体味,是很普通的事,但当时敌军对林斯鸿惯用的变阵法极其体味,便是大有蹊跷。
他声音很好听,林熠也没问为甚么,便应了一声。
“先别想别的,过来。”
萧桓猜想过,林斯鸿对他身份或许已猜出七八分,只是心照不宣地未加言明。
落地后,林熠身周已围满了暗甲兵士,兵士各矜持盾、长枪、刀剑,马队步兵共同,寂静无声,跃动的火把亮光下,气势迫人。
聂焉骊抱着剑,耳下缀着的宝石映着火把亮光,笑意潋滟,朝萧桓抛了个眼神,带着打趣的意味。
林斯鸿摇点头:“阵法是死的,看了也无碍,用兵才是关头。”
随即前翻一踏布阵台围栏,盈盈跳下去,立于他们中间。
这句打趣似在林熠心头划起一丝波澜,萧桓偏过甚轻声对林熠道:“待会儿不要跟我分开。”
“此阵名为海月阵,阵法雏形只是最平常的新月阵,但辅以各种窜改,便如海潮来去,月盈月缺,看似有规律,实则无穷莫测。”林斯鸿道。
费令雪看起来状况好了些,清雅暖和,一身白袍在虎帐中更显文质彬彬。
“姿曜还是头一回带朋友来。”林斯鸿对萧桓微微点头,笑容温暖。
“林将军。”
“爹,我想着……”
林熠和萧桓到达北大营时,正值傍晚。
林斯鸿往西边看了眼:“开春了,克日演练阵法,都回各军部忙去了。”
林熠厥后就是靠着这一点揪出了军中特工,但运气莫测,那名背后主谋已战死。
“这阵法没给你看过”,林斯鸿带他们上了点将台,“因为这阵法有点费事,画起来费事。”
“林将军,这里排兵布阵,我们是不是该躲避?”聂焉骊看热烈看得很高兴,靠在布阵台上问道。
林熠带萧桓去主帅营区,大营的氛围很轻松,即便战时,昭武军也是应对有序,非常安闲,平日里更是张弛有度。
萧桓负手立在台上,看林熠赤手空拳站在阵中,夜风拂起那抹赤红衣衫,他便笑笑:“也好,姿曜没带佩剑……鄙人去陪陪他。”
营中擦身而过的将士皆精力抖擞,身姿笔挺,不管着军甲还是平常劲装,都能看得出经年练习而出的利落精干。
林斯鸿又看了看聂焉骊和萧桓,笑笑道:“二位若感兴趣,不如也去尝尝。”
台高六丈,林熠半途在台壁暂借力一瞬,缓了缓落势,终究在地上虚虚一个前滚翻,稳稳站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