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桓一走,林熠喂了猫,筹算出宫去找顾啸杭和封逸明,傍晚再随他们一道入宫。
太子萧嬴很明智地没有轻举妄动试图拉拢酆都将军,毕竟酆都将军一向以来只在永光帝跟前露面,拉拢他无异于把手伸到永光帝跟前。
隔着面具看不见萧桓的神采,他淡淡道:“此次会在金陵留得久一些。”
林熠摆摆手,懒洋洋道:“大将军都快烦死我啦。”
“大将军一向神龙见首不见尾,孤前几日听闻大将军进宫,没想到本日能坐在一起。”太子笑言。
林熠无法摇点头:“小时候为了哄我姐姐高兴,可学了很多梳发髻编辫子的技术,被我二叔笑话了好些年,不过现在只记得这一样了。”
“起码等我伤好了吧。”林熠内心有点乱,也不知本身在胡说些甚么。
“好,明天不想了。”林熠笑笑。
他慢悠悠走到榻边,侧身与萧桓面劈面坐下,笑着逗他:“缙之,本侯比起这花,姿色如何?”
萧桓没说甚么,看起来与林熠并不熟稔,落在太子眼里就是爱答不睬。
“这……大人你……”
顾啸杭迈出去沉声道:“几鞭子?只是几鞭子,也不至于军法处决数名近卫。”
林熠抢过那盒鱼干抗议道:“喂猫如何了?你不也喂了吗?本侯明天要去百贤宴,要不你留下喂猫”
“那该是哪天?”萧桓顿了顿道。
太子只当萧桓把林熠看作小孩子,那天萧桓带走林熠也只是看不惯丽妃等人的下作,实际上两人恐怕聊不来。
“如何传到内里来了?”林熠拍下他伸过来要解衣带的手,“行了没大事,一点曲解,被抽了几鞭子。”
她不是别人,恰是阿琼。
出了挽月殿,林熠特地经心遴选了一条离阙阳公主和后妃们居处最远的线路,以期避开统统能够的费事。
“别说妃嫔娘娘们了,你们可知阙阳公主回金陵了?”顾啸杭抿了口茶。
封逸明倒吸一口气:“她不是游山玩水乐不思蜀了么,如何赶在百贤宴返来了?”
林熠眉头拧成一团,永光帝看在丽妃有身的份上,只把她弟弟吕浦心丢去挨了顿棍子,明天就又按捺不住活蹦乱跳了,竟还调拨阙阳虐杀宫人。
林熠只得一通安抚,顾氏动静通达,那天的事宫中已封闭动静,但顾啸杭能探听到也不希奇。
前面不远处院子小门翻开,寺人抬着一具破席子裹着的人往外走。
萧桓瞥见林熠眼底淡淡暗红,认识到春生蛊和这些回想引得他折花箭旧疾模糊欲动。
阙阳不耐烦道:“死得倒等闲,愣着干甚么,替她委曲?”
“公主殿下,这贱婢……仿佛已经断气了。”一名寺人谨慎隧道。林熠内心一寒,阙阳又对宫人脱手了。
“要不你出来住吧,宫中是非多,下回再惹上个甚么妃啊嫔啊,鞭子换刀子如何办?”封逸明直点头。
“甚么也比不过你。”萧桓轻笑,伸手绕到林熠脑后,花枝缓缓抽离,乌发垂下去,“如何还会挽这发髻?”
林熠取过花枝闲逛着放回桌上瓷瓶中:“她出了宫,日子恐怕过得更艰巨,我派人跟洛贵妃说了,阿琼过几天去她宫里做事。”
何况太子殿下很不巧有个萧桓如许的七皇弟,他做得再殷勤体贴,也比不过萧桓的放纵宠溺,他做得再优良,恐怕落在林熠眼里,也是一句“比起缙之还差点儿吧”。
太子分开,林熠朝萧桓坏笑道:“大将军烦死我了没?”
贺定卿与他姐姐林云郗一对璧人,姐夫常日是温雅翩翩的男人, 疆场上身先士卒,沉稳勇绝,最后却被北夷酷刑鞭挞致死,身上没有一处无缺, 只要一抔骨灰送回瀛州。家中孤身一人的贺西横会是甚么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