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逸明收刀,笑吟吟朝林斯鸿一礼,酒涡非常讨喜:“林伯父。”
“那小我!”
“唉,从小到大就如许,一打斗我就只能在中间看着。”
林熠在刀光剑影中抽暇转头看了一眼,差点跪下。
眼看打得差未几了,林斯鸿跃下窗栏,大步踏进酒楼,声音浑厚清脆,带着点不耐烦的威仪:“行了,都收,再不收,老子要揍人了!”
林熠唇角微弯,骄贵笑意间,上一世挥戈疆场的逼人气势难掩。
林熠舒了口气,退后一步把冶光剑一收,拍了拍衣摆的灰。犷骁卫也不是茹素的,他已经到极限。
酒楼灯火光辉的厅内顿时骚动不止,中间弹琵琶的卖唱女子丢开琵琶赶紧躲开,多数人则围在角落等着看热烈。
林熠尚在病中,内力动用不得,足下一跃,横挥出琵琶砸开犷骁卫使握剑的手,旋身而起,长腿狠狠踢出,“砰”地一声将之踹飞。
又对林斯鸿做了个“请”的手势,“见林将军一次不轻易,我们不如细谈。”
卢琛明还不忘惦记萧桓,而萧桓长身玉立于林熠身后,目光专注地望着林熠背影,对四周喧闹毫不体贴。
林熠嘿嘿一笑:“爹,如何返来了。”
林斯鸿背动手走过来,犷骁卫给他让了道。
林熠:“……”
林熠心道这厮真凶险,若他跟犷骁卫打起来,那是因为犷骁卫轻浮挑衅在先,可若林熠挟持了卢琛明,那就大有文章可作,说不定会被倒打一耙。
不由有些思疑人生,为甚么就打起来了呢。
卢俅很会顺水推舟,侧过甚去,不紧不慢对犷骁卫道:“林将军宽弘大量,你们就从速下去吧。”
他衣衫火红,惨白面庞上黑眸如星,姿势不驯,手里那琵琶硬是被他拿出了气吞江山的气势。
犷骁卫却又来了一批人,见状纷繁上前挥刀。
萧桓笑着摇点头回绝了,目光只在如有似无间紧紧跟随林熠的背影。
此人便是卢琛明他叔叔,犷骁卫统领,卢俅。
玉衡君一边看得热血沸腾一边鼓掌喝采,指了指酒楼窗户。
“路过返来一趟,明晚就又走了。”林斯鸿伸脱手揉了揉林熠头发,“传闻你病了?”
林熠手中的琵琶与犷骁卫的刀锋相触,回声被劈开,琴弦收回最后一曲的绝响,断了。
他以琴为剑,琵琶与犷骁卫手中长剑相触,不时收回金戈般的琴音。
只见酒楼窗栏上倚坐了个男人,身形高大,一身暗蓝色武服,面貌与林熠五六分类似,皆是剑眉星目,高鼻笑唇,面庞表面锋利,带着些不羁的傲骨。
但林熠心中有分寸,打斗归打斗,一向都没真的下重手,此时拿了剑,仍旧不伤关键,只浅肤见血。
冶光剑在手,立时轻松很多,林熠身形蓄着劲力,铮鸣金铁嚓然响彻,冶光剑锋所至之处,杀气四溢。
林斯鸿眉眼间三分闲散,倚坐在窗栏上,吹着暮春晚风,一腿屈起踩着窗框,一手手肘搭在膝盖上,闲闲看着酒楼内混斗一片。
他另一手伸到背后,把萧桓往安然的处所推了推。
“犷骁卫,还是那么欠揍,狗改不了吃屎。”林斯鸿啧啧道。
内里传言林斯鸿曾经揍过犷骁卫一次,实在不然,他是每年入朝述职的时候,都会常例行事,揍一次犷骁卫,本年的额度还未动用,他们都不想成为阿谁年度荣幸儿。
犷骁卫闻听此声从身后响起,如见鬼怪,纷繁住了手,转头看着从天而降的犷骁卫天敌,不知所措。
顾啸杭遥遥朝林斯鸿礼了一礼,默道一声伯父好,转头持续嗑瓜子。
此人恰是烈钧府老侯爷,林斯鸿。
又看向林熠,立马笑得很和顺:“儿子,表示不错,十五岁了还打斗打斗,归去记得抄一百遍家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