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死我了!”李安逸推开轿门帘走出来,“这肩舆内里红彤彤的,内里黑乎乎的,再不坐了。”
“周叔永久人帅嘴甜!”李安逸没好气道。
李安逸惊奇,查验逾制是夜卫的首要事情之一,若非朝廷答应,官方禁用鹅黄、亮黄、明黄、玄色等色彩,莫非那鹅黄床幔是太后所赐?
李安逸坐下,姜幼妃右手一抛,一只夜明珠平空呈现,高悬上空,大放光亮,照得满屋透亮。
一面灰黑石壁立于火线,丈许宽的亮白瀑布垂下,落在幽黑圆潭中,哗哗作响。
“许是胭脂水粉。”
踏一下屋顶,姜幼妃轻飘飘飞出,飘飞数百米后,再点屋顶,向南城门飞去。
“有召即从,吃紧如律令!”姜幼妃伸手一招,白花红轿缓慢缩小,最后缩成巴掌大,支出袖中。
李安逸眯着眼,好一会儿才适应。
两人从侧门进入,穿过前门正殿广场、二进的众神院、三进的琐事院、四进的修炼场,进入最内里的后宅。
万家灯火与连缀起伏的屋瓦之上,洁白明月与夜幕之下,姜幼妃白衣飘飘,如仙子凌波。
周恨向周东风一抱拳,回身跟在姜幼妃身后。
偶有半夜飞客,几个起掉队便停下,遥眺望向彷若御风而行的月下仙子。
她取出一张薄透如白纸的面具,道:“这是幻皮面具,会渗入你肌肤下,初时有针刺感,很快消逝。”
“放心,我亲身给你挖墓坑。”
“圣女返来了。”一个十五六的少女,一个三四十岁的道姑,满面堆笑。
“这是李安逸,夜卫。”姜幼妃随口道。
姜幼妃微微屈膝,行了一礼,回身向外走。
“哦……那小雅辞职。”小雅一边打量两人,一边分开,满面猎奇。
房顶刹时清净。
“你坐下。”姜幼妃指着打扮镜前的圆凳。
“见太小李先生。”两个女冠齐齐打量李安逸,面露差别之色,自从姜幼妃入住此地,便未有男人入住。
周恨跟在不远处,时不时扫视神都。
“我会袖纳乾坤,你如果不怕在袖子里翻滚呕吐。”姜幼妃道。
“你……”姜幼妃踌躇顷刻才道,“随我进闺阁,不成乱动,我在打扮台前帮你易容。”
功德者攀墙爬屋,惊呼月下仙子来临都城。
李安逸一言不发,只用亮晶晶的眼睛望着姜幼妃,心道怪不得叫倾城仙子,远看绝世,近看竟无一丝瑕疵。
“见过周将军。”两人落在周恨胸前象首亮铜胸铠上,毕恭毕敬,那是正五品的武官战服。
李安逸昂首望着姜幼妃小小的白净的脸儿,高兴一笑。
“别的呢,有道门的没?”李安逸问。
姜幼妃叹了口气,道:“怪不得周伯伯拿你没体例,这是闺阁,即便你还小,也不成乱动。”
周东风望着瘦肥大小的姜幼妃,叹了口气,道:“千万谨慎。”
周恨大声道:“夜卫司办事,无关人等退避。”
李安逸仰开端,姜幼妃哈腰,把面膜状的幻皮面具贴在李安逸脸上,先用手指一点一点抚平,再细心清算边沿。
“坐直,没有我答应,不准动,不准说话!”姜幼妃居高临下俯视坐着的李安逸,面庞清冷。
“好。”李安逸跟着白衣少女翻开珠帘,伴随哗啦啦的声音,进了闺阁。
中间一栋二层小楼耸峙,红楼青瓦,灯笼高挂。
只一眼,李安逸就感受这房中安排远超东风居。
侧门珠帘垂下,看不清内里内室,只模糊可见鹅黄云纹床幔,层层叠叠,雍容华贵,与客堂的素雅色彩极不相称。
有孟浪妙手大声喊:“哪位仙子驾临神都?”
“是。”玲姐引着周恨拜别。
两侧一面书架,一面博古架,房中瓷器玉器琳琅满目,整齐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