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回事,十几天前,李安逸还没入品,几天前就算入了品,现在就能买命?
“挺普通的。”
范兴咧嘴笑着,暴露一口大黄牙,道:“我懂,我懂。老爷们不肯意碰这些脏的贱的两脚羊,要面子,脱手的时候要戴上手套。我就是您的手套。”
李安逸浅笑道:“你感觉我普通吗?”
过道两边,一间间牢房顺次排开。
韩安博扭头望向别处,心道你就忽悠吧,不过也好,越是这么说,范兴越信。
浅浅的阳光从两侧牢房的窗户照进,落在石墙木门上,明暗交叉。
范兴一边走一边呼喊:“来人,翻开房门。统统人听令,在门口站好!今儿有朱紫前来买命,拿的是神都司司正周大人的牌子。招子放亮点,谁敢冒昧,打断腿扔井牢。我晓得有人不平气,感觉有背景瞧不起我老范,有本领把你们的背景摆出来,跟周大人打打擂台!朱紫在这里,刺耳的话我也未几说了,谁如果不给朱紫面子,就是不给我范兴面子,我们过后好好算账1
这必定是拿犯人来修炼命术草菅性命!
李安逸问:“其他命术师是如何买命的?”
想想也是,有大背景的都在西院,最差也是甲字号报酬。
狱卒们纷繁开锁,在一片哗啦啦的声音中,一个又一个戴着厚重脚镣的犯人走出房门,站在门口,望向李安逸。
李安逸冒充叹了口气,道:“小小诏狱,也有明理之人。你是我的手套,我又何尝不是别人的手套?”
范兴立即道:“诏狱司听驰名誉大,但真正短长的都是那些整日修炼的偏司正、偏批示使乃至偏掌卫使。我们这些小吏,实在还不如你们巡街房欢愉,整天干脏活累活。是,能从犯人身上捞一些油水,可都要跟上面分润。是,进诏狱的犯人多数别想出去,可品级略微高点,我也不敢招惹。有的丹田是被大人们封禁,可他们真要被逼急了破开封禁冒死,我们小命不保”
“无妨,我品级低,只买一些最浅显的命格。”李安逸道。
“韩哥说的对,”范兴弥补道,“另有一点,西院和甲字房的人有好命格,其他处所的人,过半一身不利命格,不如卖了费心。也有不肯意卖的,都妄图出去。比如那位庞明镜,怕是不肯意卖。”
穿过厅堂,左转便是丈许宽的硬地盘面过道。
难以言喻的腥臭味儿在氛围中飘零。
李安逸语重心长道:“你们曲解了。我的意义是,我太年青,修为不敷,只能广撒网,取到几个是几个。万一我只买一个,成果取不出来,岂不难堪了?”
“普通命术师,不都是好久才买一颗吗?”韩安博问。
“走,带我去牢房。”李安逸道。
犯人们踌躇不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