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二人相互攀扶着,往虎狼谷而来,直走到浏水边。
赵俭朴见了,挥手号召了一声,那十几个地盘痞俄然拥上前来,指东打西,将粘贴在门上的那两张画像,一把撕碎,又将那张长桌也砸出个大洞来。
牛犊先却盯着石萝依,问杜沉非道:“大哥,这个女的,倒是很年青标致,你方才叫她甚么玩意?到底是你娘,还是你姨?”
杜沉非指了指劈面的绝壁,道:“就在劈面的绝壁上面。”
几杯酒下肚,杜沉非才问那人道:“不知大哥如何称呼?”
牛犊先连连点头,道:“我是不信,便是鸟也可贵飞过。你又不是鸟,如何过得去?”
二人又往前走到虎狼谷。
牛犊先这才笑道:“是娘也好,叫着都亲热。”便朝着石萝依叫了一声,道:“娘!”
那牛犊先一屁股坐在地上,像牛普通喘着粗气,道:“大哥的见面礼,就是请人喝河水,酒才喝了你两三瓶子,河水倒是喝了一肚皮。”
牛犊先想了想,瞪着眼睛,道:“那就这么说定了,今后今后,我就叫你一声‘大哥’。”
那黑大汉瞧了一眼杜沉非,俄然说道:“谢倒不必,只是你如果身上有钱,就请我吃一顿饭、一瓶酒,如果没有,也就算了,我要回家了。”
杜沉非听了,又过了河来,道:“兄弟不消游,如果靠游,那夏季不冻死在这河里?”
杜沉非这还是第一次喝酒,因为欢畅,他喝了好几杯,喝得酣醉,但勉强还能装出一副并不很醉的模样。
石萝依又是欢乐,又是惊吓。怕的是觉得他是歹人,长得没一点好人模样。欢乐的是,这牛犊先如果真能成为杜沉非的朋友,石萝依就不必再担忧还会有人敢来欺负杜沉非。
牛犊先看了看这条河,说道:“大哥,这河宽得很,又没人撑船过来,如何过得去?”
杜沉非也不再回话,公然提起牛犊先的腰带,纵身一跃,往浏水东面而来。只是明天他酒喝得实在太多了点,刚跃到河的中心,把持不住,“扑通”一声,与牛犊先双双跌落在这浏水中心。
石萝依听了,哭笑不得。
杜沉非便来劝赵俭朴和柳叶平道:“两位大哥,不必如此逼迫,若要用钱,须本身尽力去赚,岂能这般在理取闹,强讨强要?”
杜沉非笑道:“姨娘,这是我新交的朋友,叫作牛犊先,他没有家,也没有亲人,现在是我兄弟了,和我一起住,好吗?”
世人转头看时,只见一个身高九尺、水牛般结实的小伙子,手中提着一柄斧头。那人长的圆头粗臂,双眼暴睁,衣衿里暴露那乌黑的皮肉来,手臂上肌肉筋突,真似一块顽铁,也如庙里金刚,站在那边,比别人都高了整整一个头来。这小我手里提着的那柄斧头也非常奇特,柄长三尺,斧头倒是圆盘形,除了手柄处,圆盘四周都是刃,看起来又像一把铲子。他的这一把斧头,就叫做盘轮佛光大斧。
杜沉非一说完,便提着牛犊先的腰带,脚尖在树尖轻点,并不吃力,过了这条虎狼谷,来到石洞前。
牛犊先歪着他那一颗巨大的脑袋,想了想,也笑道:“大哥,我瞧着你很扎眼,我这但是拿着性命和你交朋友,你可千万不要让朋友绝望。”
杜沉非笑道:“你看,我就能跳畴昔,你若不信,我就跳给你看。”
牛犊先瞧了瞧脚下那数十丈宽广的山谷与耸峙的绝壁峭壁,道:“你回趟家,可真是难走,从这里翻下去,又要从劈面爬上去,爬墙也得爬半天。”
杜沉非也不回话,俄然身形一闪,轻飘飘地过了这条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