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光,是红光。
本来这船家,倒是临江军辖下百丈山上一伙强徒的小头子,叫做伍大山。此人一贯只在赣水、大凌河来往,利用过往客人,谋财害命,以迷药将客人麻翻,是男人便一刀杀死,或者五花大绑,丢在河中喂鱼;长的还不错的女人,便卖往青楼倡寮、北里瓦舍;小孩如果长的好的,便寻个没有子嗣的大户人家,卖了给他做儿子,长的丢脸的,便卖去矿山做夫役,或卖给富朱紫家做奴婢。
伍大山叫出那两个火伴来,大笑道:“刘二娃,毕小四,过来!过来!哈哈!好几天没有买卖上门,明天可真是风吹草帽扣鹌鹑,运气来了不由人,碰到这两个斑斓的小娘们,可真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老天犒赏的衣食。这两个娘们,细皮嫩肉,酥软得跟水似的,卖给步仙楼那刘婵珠,好歹也值二百两银子一个。这两匹马,起码也要六十两。加起来就是四百六十两。”
本来这鲁智深是个别弱恤孤又粗中有细的人,见了两个女子带着一个小孩仓促逃窜,便又放了这两匹马来。
石萝依与杜丽英听了,心中大喜,也不晓得袁州是甚么处所?只是想必间隔云安军更近了。心内只想快点分开这个刀尖上翻跟头般的伤害之地。
这船家便将船靠近,迷着眼睛,陪个笑容,问道:“叨教两位女人,是要往那里去的?”
那船家笑道:“女人,要乘船没有题目。我的船,是大船,不管人和牲口,都搭得,还是新修整的,又坚毅又洁净,又常走这条水路,海员又都是年青体壮的后生。也没有搭载别人,特地送你们二位女人,只是船钱要十两银子,一文很多,送你们到袁州,如何样?”
刘二娃和毕小四立即奉迎地跟着笑了起来。
这船家约莫四十五六岁,闻声岸边有人叫唤,远远地瞥见两个年青女孩,都身着白衣,牵着两匹骏马,又瞥见一人手上提着的包裹沉重,想必是满装金银;另一人又背着个大包裹,只是看不出装的是甚么东西。
但一锭两锭银子的引诱力,绝对没有一大包珠宝的引诱力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