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沉非听了大惊,心想:“若这一锭是假的,其他的都是假的无疑。”当下谢了掌柜,咬牙切齿,回到堆栈来。
阿谁小吴道:“鱼大人,我真没有强取他们的银子。”
鱼大人道:“两位慢走!再见!”
掌柜道:“你这个鬼,还不走时,叫人来打断你两个腿。”
小吴说完就往房内跑去,很快就把杜沉非的承担提了出来,双手捧着,交给杜沉非道:“真对不起!我下次再不会干这类事了。”
杜沉非笑道:“好教先生欢乐,银子都已经找返来了。”
杜沉非道:“不瞒先生说,我已送了十两银子给他了。”
杜沉非也感觉很难堪,如果不是要送谢友龙去临安,这三百两银子送给他也无妨。
杜沉非和牛犊先也深深感觉这个小吴不幸至极,干这类坑蒙诱骗的事,也实在是情有可原。
杜沉非道:“实在那人也不是贼,真是这四周养猪的庄户人家。只是他母亲比来病倒在床,无计可施,才出此下策,夺了我们的银两。我们去要时,又多亏了一个白白净净的当官的人,说是府台衙门的人,那人非常公理,死力劝说那人把银子还给我们了。”
杜沉非与牛犊先欢天喜地回到“聚友舍”堆栈来。
谢友龙又惊又喜,道:“是如何找到这个贼要返来的?”
阿谁鱼大人浅笑道:“我不信赖你这话,方才你还说和我下了一天的象棋,但是我明显才来不久,到这里还没有半个时候。”
小吴的脸都已经通红的像刚喝了三四斤老白干。
杜沉非道:“我未曾瞥见,只是我的这位兄弟看得清清楚楚。光天化日之下,劈面劫夺,岂会看错?”
那掌柜一把将银子丢向杜沉非脸上来,杜沉非一把抓住,非常吃惊,问那掌柜道:“老板,如何说这银子就是假的?”
一番大事理,说得小吴深深地低下了头。
那人道:“既然如许,那就不会看错。”说完又回身对那骗子说道:“小吴,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鱼大人仍然脸带浅笑,不慌不忙,又持续道:“小吴,我早就跟你说过,做人要堂堂正正,非理不为,非财不取。人生活着,岂无能这等昧心的事?”
鱼大人公然取出来三十来两银子,抓起小吴的手,塞到手中,又道:“但是我们做人还是要光亮磊落,要做个响铛铛的男人汉。你听我的劝,快把这两位朋友的银子一分很多的还给他们。”
杜沉非道:“大人所说极是,我还略有些散碎银两在身上,帮助十两,略表情意。”便又摸出十来两银子给了阿谁鱼大人,鱼大人接过,又放到那深深低着头的小吴手里,道:“小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但愿你不要孤负了这十两银子的恩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