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沉非又在内心说道:“且平心静气,耐烦等候,再说不迟。万一没来,我也没亏损,只是乱费两三天时候,不好去卖冰水罢了。大师想必也不会穷究,只说是年青奸刁,干了这事。到时我厚着脸皮,嬉皮笑容,照卖不误。”
李纲皱了皱眉,说道:“烦劳仙长费尽神力,岂能如此就走?下官已令人筹办斋宴,略备薄酒,还望仙师不嫌粗薄,略饮几杯素酒。”
这时,花尽蝶无情叙,树高蝉有声喧,反倒显得越来越热了。
“太元浩师雷火精,结阴聚阳守雷城。
一想到这里,杜沉非也不再焦急了,立即就放下心来,要了两张椅子,和牛犊先都坐在那边,翘着二郎腿。
那潭州知州李纲见了,大为惊奇,心中大喜,仓猝备好酬仪,叮咛大设斋供,来迎杜沉非、牛犊先二人。
大雨很快滂湃而下,这一场雨,势如银汉倾通途,疾似云流过海门。
只见那空中玄色云雾渐渐讳饰而来。
杜沉非和牛犊先二人也吃惊不已,心道:“骄阳炎炎,如何倒还真下起雨来了?莫非这几句咒语还真能通神?那道长哥哥另有这等神仙手腕,真是真人不露相。”
牛犊先哪懂甚么客气,一把夺过,背在肩上。
一想到这,杜沉非便扯出那柄刀来,在太阳下照得金光刺眼。杜沉非也不踏步,也不披发,更不点香,却摆个架式,舞起刀来,舞的呼呼风声,以刀光将本身团团裹住,只见台上黄黑瓜代,就如一阵妖风卷起很多黄沙黑叶,化成一个球形,连人影都包裹的不见。
杜沉非在心中抱怨了一阵,却俄然又想起,这道长哥哥是个好人,关照自家那么多年,本身一身内功还是他所传授的,没出处就会起个歹心俄然来玩弄我?又想起道长说,不管在台上多久,三天内必然来雨。如果没有来,我也提了牛犊子,穿房越瓦,一阵风跑了,最多丢了那两担木桶。
杜沉非时不时又念几句,将那求雨的咒念了也有二三十遍。
李纲必然要留二人用斋。
无无子听了大笑。
李纲闻声这话,大吃一惊,也没何如,不敢勉强这两个“削发人”,只得令人托出谢仪来,打包伏贴,交在牛犊先手中。
牛犊先也热得浑身湿透,时不时趴在那几口大水缸中豪饮一通。
杜沉非闻声这话,一张脸憋得如同柿子般通红,已有五分焦急,头上毛孔都已一颗颗冒出汗来。他这时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藏起来。只是此时又不好下台,免得今后都不好做人。真悔怨听这无无子老道的,来干这等毫无踪迹无形无影的事。
杜沉非听了台下笑声,心中想道:“若不略微装点高人祈雨的模样,世人都觉得我是利欲熏心,想不劳而获,得这五百两银子。今后如果传出去,可真是个笑掉人大牙的大笑话。今后买卖也别想做得成了。”
杜沉非听了,恐怕惹出祸事来,赶紧止住了牛犊先。
杜沉非听了,恐怕言多有失,到时暴露真脸孔,被人调侃,脸上丢脸,便迎上前来,拱了拱手,装模作样说道:“大人不必费心,家师严令,不得担搁,我二人这就要回山缴旨,就此告别。”
杜沉非道:“深感大人美意,只是不敢久留,恐家师指责,还望大人恕罪。”
这场风凉,公然是好,万物精力改,虫豸蛰已开。
杜沉非也不会发符烧檄,也不会打甚么令牌,只在台上走来走去,牛犊先站在身边,跟着乱转。
二人出了府衙,官府又安排了很多锣鼓乐队,来相送神仙弟子,只闻声鼓乐喧天,唢呐锣鼓一齐吹送。
杜沉非见赚了这么多银子,也不计算丧失了两担桶。
台下围观的世人见祈雨法事也已做完,都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