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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忘眸中俄然闪过一丝杀意，周遭风起，氛围变得严峻起来。慕央只是看着他，不知在想些甚么。那风也只持续了半晌，就消逝无踪。
她通身由红色的雾气固结成，但那模样非常粗糙，只要个大抵的形状，远不如栖迟的本体精美。
慕央目光无神地四下乱动，她用指头敲了敲脑袋，而后才恍然道：“我让栖迟给你们送了犀角后，他便没有返来，现下我也不知他在那边。”
慕央“咯咯”地笑了起来，没有答复。
画面越靠越近，栖迟的指尖轻触那面雾墙，几圈波纹泛动开。她的面庞只天涯之遥，那熟谙的笑意仿佛突破工夫桎梏，翻山越水而来。他的手探入雾墙中，牵起她的手，悄悄拉出来。风姝的形状便从那面雾墙离开，跟着栖迟的脚步缓缓舞动。
这何需挑选？
“不必你脱手。”慕忘不屑道，“你只需奉告孤他在那边。”
栖迟再睁眼时，面前甚么也没有了。六合间，只要他孤身一人，就像千年之前，风姝的模样。近乎令人堵塞的失落与痛苦覆盖了他，一点点将工夫碾长。
“哈哈――”慕央吐了吐舌头，仿佛又回到了当初阿谁古灵精怪的少女，“真无情啊，我就晓得你会如此决定。”
这么久了，他都快忘了她的模样。
有那么一刹时，他恍忽感觉，她便是六合。
慕忘低头一看，那把匕首上雕镂着陈腐的纹路，每一道仿佛都模糊泛着赤色。他方才只想着如何寻栖迟的踪迹，倒是忘了如何杀他才是最为要紧之事。栖迟食过风炎子，以雾为身有影无形，如果那么轻易弑杀，当初父亲也不会将他囚禁在降神殿百年之久。
“你用心的？”慕忘看了慕央一眼，面色愈发阴沉。她明显晓得他会做下弑杀栖迟的决定，却还让栖迟去给他们送犀角。
终究，他还是甚么也没做，整了整衣容，起成分开。
慕忘沉声道：“没有其他的体例了吗？”
慕忘眯起双眼，慕央这一会儿帮一会儿不帮的，真不知在策画些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