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俄然传来君梦泽的声音,他慌镇静张朝司空焰冲过来,脸上挂满了泪花。司空焰俯下身,小梦泽顿时扑进她的怀里。
“司空焰。”一个清冷细致的声声响起。
苏幽一脸云淡风轻地问道:“昨夜下毒之事,王当真以为是君墨?”
慕锦知她心急,用心嘲笑不语。司空焰将剑又切近了几分,冰冷的剑身压迫着慕锦的颈脉。司空焰狠道:“最后问你一遍,师父到底被关在哪?!”
如如有人出兵攻城,君府与司空府会是最大的阻力。但现在君墨入狱,而司空氏环境不明。
降神殿!竟然是降神殿?!司空焰心惊不已。她从未进过降神殿,只听闻那是圣地,亦是禁地。千百年来除了历代风王与风神,无人踏足,其间变幻非常,不知师父受不受得住……
“呜呜……姐姐,你快去――”君梦泽大哭着,“爹爹被抓走了!”
轩内,栖迟手指轻掐,半晌间隐入香炉中,“她来了。”
……
苏幽从袖中取出扇子,展开悄悄动摇,“不管君大人是否为幕后主使者,有一事我们仍需考虑。很快,成熟的风傀儡会随风向挪动,由明湖吹至暗湖,在销魂殿四周窜出。同时,外皇城也会有兵力攻城,表里夹攻之法的能够性最高。而我方,只要在风傀儡逃出时,设想将仇敌引入销魂殿,在风傀儡突破监禁之刻,用火攻将风傀儡与敌军燃烧殆尽。”
“君墨?”
“蜜斯你发热了。”小素急道,“且躺着吧。”
“他们说是王的号令。”君梦泽死死抓着司空焰的手,“快救救爹爹!”
艳阳落在皇城一角,红树下尽是影影绰绰。慕锦走得乏了,便想让侍女取些水来。连喊了几声,都无人应对。慕锦转头一看,两个侍女不知何时已昏倒在地!树叶蓦地一动,一小我影俄然呈现在慕锦的面前――等她看清来人,司空焰已经将剑抵在了她的颈上。慕锦又惊又怒:“司空焰,你想做甚么!”
司空焰没有理睬慕锦,只是强压着肝火道:“王,司空焰恳请您……”
慕忘看了看手心的斑点,便拿起那药碗,欲一饮而尽。怎料刚下去一口,苦味当即灌了满喉,让他差点将药水吐出来。他眉间一皱,又强行咽了下去。原觉得是白水,竟然这般苦涩。苏幽前来送药却不提示他,真是胆小包天。他目光锋利地扫了苏幽一眼,为了不失态,也只好皱着眉头将剩下的药水饮尽。
“中午了。”
慕忘!慕忘,你到底还想做甚么!
慕锦话音刚落,即觉脖颈一松――司空焰灵力汇于足下,身影翩然朝着降神殿的方向去了。红叶落得急了,把苍穹都讳饰了大半。
冰冷的气流划过周身,司空焰落在石崖上,朝天窟走去。窟内均匀散着亮光,却不知是从何收回。她停在降神殿前,昂首便是一块墨玉牌匾,只要简朴的两个字――不渡。
跟着蛊毒加深,慕忘的手心垂垂呈现一个斑点。心蛊发作时,常常会影响他的思路,令他烦躁非常。他打发走慕锦后,想在轩内小憩一阵。慕忘闭上眼睛,悄悄揉了揉眉心。
“君墨企图弑君,罪当入狱!”身后响起了冷傲的女声。慕锦绕到他们二人之间,居高临下地俯看司空焰,“权高生变,危及风城。岂是你胡言一二,说放就放的!”
司空焰的心顿时提了起来,“我师父在哪?”
“可慕锦……”司空焰俄然认识到甚么,当即撇下栖迟,缓慢向殿外奔去。脚下血红的裂纹一朵接一朵地缓慢绽放,另有那些冰冷的云,缠绕着她的身子。司空焰跨出殿门的一顷刻,降神殿轰然封闭。
从白玉门处进入,便是内皇城。城门相接九曲连桥,桥下有水,与明暗两湖相通。过了九曲连桥,直入便是用于大型典礼的神台。再往前是议事所用的天和殿,另有东面刑判所用的存亡殿,以及西面推演天机的风玄殿。明湖一侧通的是品红轩、赏清轩、双镜阁,暗湖一侧通的则是销魂殿、百花所、静安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