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十足都要抓归去断绝，免得复兴蛊乱。”慕锦俄然想到甚么，悄悄勾起嘴角，“你和他们打仗了这么久，不会也染了吧？”她目中放光，正为找到借口拿下司空焰而沾沾自喜。只要把她同笼里那些人一关，如何也少不了折磨。
……
“简朴的数策之术本测不得家国大运，但栖迟才浅，未及神人风角鸟占。”栖迟意味不明地笑道，“只能算个大抵罢。”
城中残留的飘蛊不知产生了甚么病变，不但会将毒素注入人的血液中，竟还让蛊毒具有了传播之效。仅仅半日，外皇城就堆积了一多量染上蛊疫之人。
慕锦略带不甘地扬起眼角，她嘲笑几声，道：“持续啊。这里中了蛊毒的人这么多，你能救一个、两个、三个，莫非还能救得了统统人？”
慕嵩定眼一看，笑道：“原是苏相。哎呀……此人老了，眼神就不好使。要不是苏相扶了一把，这老骨头可就摔惨了。多谢多谢！”
“够了！”身后传来慕忘一声厉喝，世人皆昂首跪地。
慕锦挑眉道：“你们司空家也想插手此事？”
“可病欢久不出世，又有谁能请得动……”苏幽叹着，目光倒是意味不明地看着栖迟，犹有摸索之意。
蛊毒发作的景象，她再熟谙不过了。她常常看师父被折磨得痛苦不堪，却又只是咬牙皱眉，不吟一声。四周哀嚎声此起彼伏，可面前之人小小年纪，已有了这般哑忍的毅力，不知又是受过多少苦的。
“或许？”栖迟眉毛挑了一下，“那但是病欢的养宠，不是山间随便几只小妖。”
温绥没有理睬慕锦，他拿过司空焰腰上的匕首，在手心悄悄划了一道，然后将血滴在荷根上面。
慕嵩额头上满是盗汗，那日他用飘蛊杀司空焰，却没推测那些东西竟然会披发蛊疫。
俄然，她手中的叶片动了起来，仿佛有甚么被包裹在了内里。她正想扒开看看，但那东西却先一步咬开了叶片，冲着老妇的门面飞了上去。
温绥将药草递过来时，少年皱了皱眉，一脸嫌弃。温绥顿时恼了，“我说，你才是中蛊之人，我都不嫌弃不丢弃不放弃，你闹甚么性子！”
……
外皇城中红叶干枯，在地上铺了厚厚一层，不竭收回“沙沙”的声响。一名衣裳褴褛的老妇人正颤巍巍地走在街上，她已好几日未进食了，饿得面无赤色。她靠在一棵树干旁，随便从空中抓了一把落叶，想要塞进嘴里。
仿佛“皇族”两个字，给了她很高的满足，慕锦对劲地点头，指着司空焰的鼻子道:“我同皇兄早就有了婚约，我劝你，还是不要再痴心妄图了。
“我不去，我顿时就分开皇城。”身后的少年却俄然开了口，他的身影强大，声音也有气有力，但竟不测透着几分果断……
“让你动手杀司空焰，人你没杀了，反而让皇城堕入混乱中，”慕忘嘲笑一声，“当真不错。”
世人听得云里雾里，只要慕忘几次考虑着最后四字，“山高天退？”
……
司空焰松了口气，手心展开时，已凝了很多汗水。
……
他仿佛有些不肯，聪明地躲到了司空焰身后。慕锦正趾高气昂地批示着侍卫，目光却俄然扫到了司空焰，她微微吃惊，眉间凝成一团。她本是为了在慕忘命令之前，提早处理这批愚民，好让慕家还能得个为王分忧的名声，本身的婚事也能顺利些。
四下沉寂无声，都等着慕忘的决定。
司空焰亦单膝跪地，她握紧了手中的剑，固然一言不发，但态度已然清楚明白。慕忘看了一眼司空焰，又看向温绥，道：“不必强求。”
“真的有效。”温绥欣喜地用爪子挠了挠少年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