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工拿的是月钱,支出又高;社员只是每天当力工,干得都是又苦又累的活计。光这个他就受不了。
说着脑袋上重重了挨了一记毛栗:“朝廷?朝廷干我们屁事!没朝廷我们还好好的在福建守着祖坟过日子呢!”林明显说着放缓了语气,“髡……短毛们也还过得去,给屋子住,给人为,不要我们白干活。我们小小老百姓,谁来当天子不都得完粮征税,有吃有穿有住就行了。你可别给我招事!”
“靠火器打赢的,算不得豪杰!”
这话原是美意,林功绩骂道:“你也是个衰仔!没卵子的货品。阿澳仔都是外洋蛮夷,我就劈面骂他们,他们听不懂。”说着大声用闽南话对着远处的一个“真髡”说了七八句粗话,公然对方毫无反应的看着他,四周的林家后辈都一阵喝采。
“就是,大哥和二哥手上的工夫不是盖得。”
“一打一我还嫌欺负他们呢,多得不敢说,一打三。”
林功绩天然也无缘职工的行列,但是他还没结婚,能够持续留在父亲的户口下,身份却成了每天必须出工干杂活挣工分的“社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