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子山的促销品已经没有了。本次的买卖货色都是去市场上批发来的。采购了很多大小格式不一的镜子、一次性打火机、各种磨砂、喷花的玻璃器皿。文德嗣查了很多质料,发明珍珠在明末很值钱,便又去买了很多养殖珍珠,大的小的都有。
“如许啊,可惜可惜。”高老爷停下了打火的行动,“为何不能添油?这等精美合用之物,废了岂不是可惜。”
“这是高朋们吉人自有天相。”高老爷苦笑,“不过比起闽浙来这边还算承平,海澄现在都给糟蹋完了。”
本来这是高老爷的秘宅。如许的宅子,他在广州城里外另有多所。这座则是用来万一产生甚么灾害可供一时遁藏的。
萧子山见厅里那一箱箱的黄金白银,真有点眩晕的感受。幸亏买了液压拖车,要不这快一吨的金银可如何搬那……正胡思乱想着,却听文德嗣问起拜托买房之事。
“请高老爷明示。”
高举沉吟半晌,说:“此事原没甚么难办的。只是几位倌人都是外洋商贾,按我大明律法是不能在本地买房居住的。本来诸位都是中原苗裔,言语边幅也类中华,换了衣冠如果悄悄的住下也不难。只是比来这些奇货上市,我这里颇受人存眷……”
“把门翻开。”高举叮咛。
“这些多少还好对付!唯比来海贼遍起,番船洋船受害甚众,我等生存也艰巨起来。”
萧子山想这倒是探听目前粤闽本地海盗状况的好机遇,便用心说:
但是没多久,郑芝龙、钟凌秀、李魁奇等股海寇又寇掠闽浙本地,福建本地受其苛虐最深,隆庆开市以来中国最大的出口贸易港海澄县的月港残破不堪。从那边出洋的海船害怕海寇掳掠,已经少了很多。
他们固然在府、省和两京里都各有背景,但是官吏残暴,常会有需求讹诈。并且朝廷对通洋之事本身就心存疑虑,时有制止佛朗机人来广州贸易的朝议。处所大吏常常以此威胁商户,以图报晓。
交割完货色,一共卖得了三万多两白银,此中几面满身穿衣镜,看得高老爷眼睛都快掉下来了,这玩意就算进到宫里,万岁爷也得瞠目结舌吧。
客气一番以后,进入正题。借助新买的液压手推车的力量,一共拖过来四个仓板、一百多箱的货色。
做私运买卖,来往的都非善类,各路水匪海盗,山寇能人都是见财起意的人物,劫人讹诈,杀人越货的事情,在这行里不算消息。
说到这里,他们明白这是树大招风了。想来这广州城里俄然冒出来这很多前所未见的东西,不晓得有多少耳目眼睛重视着这里。
“我们通洋贩海之人,不得不非常慎重!”高老爷慨叹道,“谋生不易。”
当下管事领人将货样拆开,一一给高老爷过目,澳洲海商每来必有奇货,这一点高老爷已经有了心机筹办,但是每取出一件新东西,内心还是暗自讶异。特别是那一次性的打火机,更是让他爱不释手,此物取火之便利,不是任何火镰火折能比。
文德嗣想咋解释一次性商品的观点呢?要奉告他我们来得这个时空的一次性糊口,岂不是要把他给吓坏了。便含混其辞说工匠正在改进中。
高老爷晓得他们喜好金子,兑了一千两黄金,又命人把库里的瓷器拿出来,仓板上能放多少放多少,都用草绳捆紧了。实话说他不晓得这三小我是如何一次比一次多的运送货色的,固然不敢问,却猜想这几小我是不是会甚么搬运术之类的神通。
“巷子是通向前门通衢的,巷口都设木栅门。平时都锁闭着。这路虽是公地,普通人倒是进不来的。”
“不过,还是谨慎为上。”高举说着提示他们,广东本地这边固然没甚么巨寇,但是小股海盗水匪多如牛毛。他们远道而来人地陌生,泊船高低特别要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