塑料饭盒,每个三两。
“这个,实在贵了。”高老爷连连点头,“这等玻璃器具,濠镜澳的佛郎机人也有贩来,大件玻璃碗瓶,不过三两一个。小得也不过一两一个,这个杯子……”说着连连点头,言下之意最多也就三两。
“我等确是有一些货色想来贩售,只是初来乍到,不明路子……”文德嗣故作难堪状。
天启七年,公元1627年。
高老爷最感兴趣的就是那粉盒里的镜子,他说这东西偶尔也有佛郎机人贩来,大镜可价达数百两,他们的小镜子固然小了点,却比西欧来的镜子清澈透亮很多。如果能有尺寸更大的,代价好说。至于那“软瓷”--密胺的碗碟,论到质地手感斑纹,都没甚么出奇的,只是幸亏简便不碎上。“软玻璃碗”,也就是塑料饭盒,固然不碎,但是比起玻璃碗又不如它晶莹剔透。至于塑料雨衣和小刀,在高老爷看来不过是些玩物。
七月,天启帝沉痾,权倾一时的九千岁的踏上了末路。这年的十一月,魏忠贤籍没他杀。阉党的毁灭,给晚明的政治天空带来了一瞬的但愿,又流星普通的消逝。割掉一个烂疮,并不能让早已浑身腐败的病人起死复生。大明――这个汉人最后的中原王朝再也有力回天,踏上了毁灭的门路。
一旁的仆人从速把东西捡起来,高老爷劈手夺过,仔细心细的拿着看了半天,没有半点裂纹缺口,心道这些人的东西公然古怪。
见地过那粉盒以后,高老爷对这些人的货色怀着极大的兴趣。起首是那种他见过的粉盒,只不过这个是一种发腻的浅绿色,然后是完整透明的玻璃杯,上面另有些都雅的图案,这个杯子固然透明度远高于任何高老爷见过的杯子,但并未超出他的认知范围,以是他有点绝望。接着是几个各式瓷器,模样和釉色都不出众,拿起一掂感觉很轻,手感也不是瓷器的冰冷便晓得和瓷器不是一回事,正想着此物不甚值钱的时候,萧子山仿佛晓得他的设法,将几个碗盏都推落到地上。高老爷吃了一惊,却看到这些东西在他的方砖铺地上没有摔得四分五裂,只是转了几个圈子,毫发无损。
注:玻璃器的代价,来自王世贞的《凤洲杂编》,原代价单位为贯。这是嘉靖年的代价,但是我查不到17世纪的代价,临时就用它代替一下,诸位不消穷究。如有晓得的,也请见教。
高举想这是要我本身开价了,他思考半晌,给出了代价:
传统穿越暴利神器玻璃杯,竟然惨败!一千两成了一两,这个落差也是在太大了,钻石变成了玻璃。
穿越来的三人,一时无语,氛围有些凝重。
这几个顿时如冰水淋头普通,面面相睽,本来穿越必杀商品――玻璃杯不值钱啊……
文德嗣和萧子山对视一眼--说到正题上了。这个眼神,被高老爷灵敏的捕获到了。
文德嗣指着穿越小说中惯用的奇货:玻璃杯,道:“这杯子,每个一千两。”
塑料雨衣,每件一钱。
玻璃杯,每个一两。
密胺的碗碟,大得五钱,小得二钱,勺子之类,一钱。
本月,后金攻朝鲜,迫使朝鲜降服,大明的海东藩属堕入女真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