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鹃把找出来的香囊帕子给黛玉看了一遍,见她点了点头,因而谨慎收好,又捡本身常日做的些许东西拿了两个,预备送去给香菱。叮咛雪燕往屋里防备着女人叫人,自去出了大观园的角门,往薛府那边去了。
黛玉缓过神来,瞥见紫鹃,便说:“我们归去吧。”
这是一个背依青山的小院子里。黛玉推开院门出去,便看到一个四十多岁,穿着非常落魄的文人吟哦感喟,往西角的一间房里去了。黛玉故意问他这是何地,也顾不得男女之防,赶紧跟了上去,却见那人已经关了房门。
紫鹃公然返来了。与香菱说了很多梯己话不说,也刺探到了薛蟠定下的,恰是有“桂花夏家”之称的夏家的蜜斯。黛玉一听,刚才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颤抖着问了一句:
这边刚走到了王熙凤的院子四周,黛玉听到贾琏身边的旺儿正在同门外的婆子说话。她驻了足,只听那旺儿说道:“就前两天,宫里的夏公公打发人上门来打秋风,我们爷还说,到那里再发个二三百万的财可好呢?”
一时三刻。
黛玉倚着塌悄悄地想了想,去箱子底下翻出林如海殡天前递给她的一个缧金丝嵌美玉的盒子来。
一面说着,一面认了去潇湘馆的路,抬脚缓慢地往前走去。紫鹃早上就见她哭了一回,刚才又像是被魇住了一样,恐怕她再有甚么不当,赶紧紧跟了上去。
“但是名唤夏金桂?”
清算安妥,黛玉也不要紫鹃等人跟着,就往王熙凤那边筹议去。林如海在信中虽未详细申明,黛玉猜想晓得本身的嫁奁必定是很多的,匀出五千两银子,再托凤姐去处老太太讨情,总会让贾赦转意转意。
“钳一两块吧,难为她送过来。”黛玉说道。她看着那蜜饯瓶子,俄然想起了一件薛府那边的事儿,叮咛紫鹃道:
她转道窗前,只见那落魄文人正在奋笔疾书,时而朗读两句,口中说的倒是“贾府”,“大观园”等等词句。黛玉心中生疑,正要鼓起勇气问上一句,只感觉有人在摇她,一睁眼,本来还是在潇湘馆里。
她叮咛紫鹃:“如有人来问,只说我睡下了。”便令她掩了门,放下帘子。
紫鹃说道:“可不是吗!都说她家繁华,又种着几十亩桂花,这夏蜜斯的名字就叫夏金桂。”
黛玉一面看了,一面泪眼昏黄。她本觉得本身吃的、住的都是贾母等人的破钞,是以事事谨慎,唯恐被人挑出了错儿。现在才知各种事情,亡父均已交代安妥,不由悲从中来。哭了半晌,黛玉忙掩涕将信放好,又细看盒子内的金饰,都是贾敏常日谨慎收着的,件件光鲜。她还放回先前的处所去,唤紫鹃打水来洗脸匀面。
她记得这盒子是贾敏的遗物,常常恐怕睹物思人,不敢看它。这会儿翻出来,实是因为经历了一番梦魇,表情有所窜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