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北王抬步迈进宫门,正要往紫极殿走时,安文谦再度拦在他身前,皮笑肉不笑道:“恕老夫直言,镇北王刚从北地而来,一起风尘,见驾前理应先沐浴换衣。”
“客气客气。”安文谦捋着灰白的髯毛笑吟吟寒喧道:“如果先皇看到镇北王这般豪杰盖世的气度,定会老怀安抚,只可惜先皇……哎……”
“哦?”镇北王将信将疑地核阅着他,“敬国公的意义是,本王身上会有对陛下倒霉的器物?”要晓得他身上的金盔、金甲,包含他腰间的配刀都是乾兴帝所赐。
振聋发聩,响彻云霄。
他伸手抹去脸上多余的水珠,将湿漉漉的长发全数今后拨去,暴露饱满完美的光亮额头,好似刀削斧劈的凌厉五官,肌肉贲张的上半身威武雄浑。
安文谦蓦地蹙起眉头,一脸欲语还休的模样。
朱红色宫门外,人头攒头,为首那人五十岁摆布的年纪,他身材肥胖,头发灰白,双目炯炯有神,精力矍铄。他微微眯眼,细心扫视一番后,躬身恭敬地揖手道:“敬国公安文谦率文武百官,恭迎镇北王台端!”
安文谦面上不无惶恐,非常勉强地笑了笑,“老夫不敢,镇北王为先皇,为陛下,为大周保护北疆十数年,功不成没。老夫又岂能有那样的顾虑?只不过,陛下的环境实在有些不好,受不得半点冲撞,还请镇北王莫要让老夫难堪才好。”
镇北王固然没有带兵突入皇宫内苑,但是他头戴金盔,身着金甲,腰侧还悬着配刀,如果他不听劝止,仍执意要带刀面圣,那可就……
镇北王自知身为异姓王却手握重兵,这一点不免让人顾忌。
“是,是是。”
镇北王闻言,唇角的笑意更加充满深意,他蓦地减轻了语气道:“本王十五年才回京一趟,敬国公却如此对待本王,究竟是何用心?”
更何况,他正值盛年,当今圣上另有的是需求用上他的处所。
就算他如何低调,他手上的东西毕竟还是让人畏忌了。
他抬头眺望阴沉的天涯,凤眸垂垂眯起,眸色如渊水深沉难测。
镇北王竟然真的带兵进京,还直接到了宫门外,倘若他敢出说半个不字来,欺君之罪就算坐实了,将他当场诛杀在宫门外也并无不成。
谁跟他本身人?镇北王嘲笑不语。
安文谦浑身一凛,他硬着头皮,战战兢兢道:“大师都是为了陛下着想,本身人何必难堪本身人?”
他暗自心惊,面上的神采却涓滴稳定,还是苦着一张老脸支支吾吾道:“这,这只怕是说不得,说不得啊,还请镇北王快快随我去面圣。”
当他们耳边充盈着叫卖声此起彼伏,如织行人低声语,有种仿佛重回人间的感受油但是生。
长达十余年的疆场糊口让他们精干凌厉,浑身高低都披收回慑人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