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让赵政霖带上一个连自保都不能的拖油瓶,一样不晓得他们会如何结束。
虽说她的轻功只是平平,就跟凡人刚学会轻功的前两三年差不离。内力更是少得不幸,只未几时就会内力耗尽,难觉得继,尚且不堪大用,但是倘若她能对峙学上十年八年,的确让人不敢想像当时的她将会有着多么惊人的成就。
但是赵政霖的权势并不在西域,他在这里也和她一样势单力薄,一时没法肯定他在七城中的哪一城。
赵政霖终究开了金口,“咳,明溪,他在月城,我们明日便可出发。”
他不由思疑,就算持续在这里待上十年二十年,他们豪情也不会有半分的停顿,而她,如果持续这么猖獗地修炼下去,只怕总有一天会修炼到走火入魔的境地。
赵政霖手腕轻抬,将桌上的夜明珠覆上纱布,而后孤零零的回到石床上,一室寂静。
赵政霖谨慎翼翼地替她的伤处敷上一层九花玉露膏,悄悄地抹开,更用了些内力,让这些贵重的药膏用肉眼可见的速率渗入她的肌肤。
赵政霖微微一滞,想到她这么心急是为了救另一个男人,他的心中颇不是滋味。
这段时候,赵政霖对她体贴入微,他曾有好几次直勾勾地盯着她瞧了很久,见她用心修炼,终究也没有打断她。固然柳明溪始终未曾回应,但她晓得他的美意。
他本觉得他们会在这处世外桃源待上好久好久,久到让他能够和她日久生情,久到能够比及她风俗了他的伴随,久到能让她孕育出属于他们的子嗣……那样他们就不会再分开。
此时看起来,那一片雪肤上多了这么些黑红青紫,看着竟是分外的触目惊心。
柳明溪看了看外头那轮红彤彤的夕阳,有些迷惑,但还是乖乖点了点头,“好。”
她的脚尖踏下水面,绸鞋却未被沾湿,水珠却被鞋底带起少量。她从水面上奔驰而过,如同贴着水面翱翔的鸟儿,湖面上被带起阵阵波纹,粼粼波纹随之荡开去。
他的喜,他的怒,他的哀,他的乐……她恍若未觉,视而不见,闻若未闻。不得不说,这与赵政霖原觉得的“厮守”二字相去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