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本意是倘若柳明溪跟着他,他也毫不会虐待了她,到时恐怕连她本身都会看不上她那份少得不幸的嫁奁银子。
说不定她正想带着她的那些嫁奁远走高飞,再觅夫君。
她的态度令赵政霖微微怔了怔,他有些不敢置信,盯着她问道:“你这般恨本王?”
等他回过神来才明白,她这真是一心想着要拿回本身的嫁奁。
他却蓦地想到,柳明溪嫁给他三年,她竟然连压箱底的一万两银都没有动过。要晓得他可真没给过她一毫一厘,也不晓得她当时过的是甚么日子。
比方说她,白白做了三年诚王妃,还为他做牛做马,却一两银子都没有见到过。反而被他拿走了嫁奁……柳明溪识相地将这几句煞风景的话悉数吞回了肚子里。
她谨慎翼翼地觑了他一眼,摸索道:“殿下家大业大,想必瞧不上我那份陋劣的嫁奁,可我这个小门小户出来的却还希冀着它养老,不若殿下就将它还了我吧?”
她灵光一闪,终究反应过来。
柳明溪被他的厚颜无耻兼是非不分给震惊了,一时候竟气得连说不出话来。
当年他一分钱的聘礼都没有下过,更没有买过甚么给她。她倒是做了多到数不清的吃食和衣袍让刘管家遣人送去南疆。
按他的意义,他都已经不计前嫌让她留在诚王府当他的小妾,这么汲引她,她理应对他戴德戴德,为他做牛做马才是。
撇开那些不说,她已经穷了好些年,那些嫁奁她是真的很想拿返来。他既然主动提出要在分道扬镳之前,将这些旧账算算清楚,这但是让她求之不得的大功德。
这世上如何会有这般寡廉鲜耻的无耻之徒,她当年势实是有多瞎才会看上他?
既然他成心上位,那么他天然离不开他的诚王妃,唯有那样雍容华贵,才情出众的女子才配得上他的身份。他不成能自毁长城,与本身一向胶葛下去。
赵政霖直愣愣地盯住她精美的面庞,柳眉雪肤,明眸善睐,嫣红的唇瓣一张一阖,他的小女人生得如此鲜艳动听,从她嘴里吐出来的话却令他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更何况她在外这些年只能勉强赡养本身,积储全无,如果回闵州她还需求川资。
分开他今后,柳明溪模糊又规复了当年那股张扬的气势。或许对她而言,诚王府真没有甚么好令她不舍的吧,她才会这般毫不沉沦地想要拜别。
柳家从未虐待过她,当初那笔嫁奁说不很多丰富却也是倾尽了柳江龙的家底。可惜的是,那些东西都落入了赵政霖之手。
他的眼神微暗,没好气地说了句,“安氏一个月的脂粉钱就不止一万两银。”
柳明溪感到一阵光火,她嘲笑道:“甚么名份?你真想让我为妾?我奉告你,下辈子都不成能,你还不如直接杀了我!实话奉告你,我出来就没有再筹算归去。”
大周缔结婚姻干系须遵守一夫一妻制,实在也就是一夫一妻多妾的轨制。现在他已另娶,而她偶然再入诚王府为妾,那么他们便已然完整结束。
说罢,柳明溪巴巴地望着他。
柳明溪的唇角不自发的上扬,灵动的眉眼微微弯起,好像墨玉般的双眸莹亮灿烂。白生生的一张小脸上顿时多了些许明丽的风情。
她眉飞色舞道:“既然要算账,我们就好好算算,也请殿下尽快将我的嫁奁偿还,我可希冀那些度日了。如您所知,我的嫁奁并未几,就寅正街上的几间铺子外加压箱底的一万两银。”
柳明溪恨恨地半眯起双眼,斩钉截铁地说道:“恨,我恨不得杀了你!”
他的心口猛地一痛,就像被甚么东西狠狠刺了一下。
可她陪嫁的铺子、金饰和压箱银却都仍握在他的手上。人已经吃了他的大亏,就连嫁奁都落到了他的手上,她如何能甘心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