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一,瑾王所带的“精兵”并未几,统共加起来才不过千余人。
直到赵世铎乞助,赵政霖才借了些人手给他用。
三天前,赵世铎便认识到,一旦父皇的死讯传出,非论瑾王赵政钰还是敬国公安文谦,都能找到来由杀他并取而代之。
适时罢休,他就获得了真正的自在,那何偿不是一件功德?
赵政钰自以为很体味安飞虹,她自幼年时倾慕赵政淳,可惜落花成心,流水无情。
但是诚王既然说出了这句话,那必然是没有题目了。
他也没有实足的掌控,镇北王经此一事还能不生贰心,持续为大周效力。
镇北王的事,对于赵世铎而言并不轻易处理。
不过,想当年,赵政霖连嫡妻都能等闲休弃,他口头上的承诺又能当得了几分真?
赵政霖不动声色地微微点头。
但是新的题目又来了,既然诚王的手腕和气力都已经瑾王赵政钰和敬国公安文谦两人之上,那么,如果他故意要争阿谁位置,成果又会如何?
颠末这些事,赵世铎已将诚王奉若神明。
赵世铎思虑再三,他决定主动提出处理计划,“七皇叔,我是说,如果七皇叔想,侄儿这便立诏,让父皇禅位于七皇叔,到时七皇叔随便给侄儿封个安乐王便可。”
更何况,南疆北疆,西南要塞,尽在他的把握。
并且这一场宫变,前后只死了敬国公一人,统统的动静都被赵世铎周到封闭。他只在天明后,对外宣称昨夜有刺客潜入紫极殿,敬国公护驾有功,不幸遇刺身亡。
“多谢七皇叔指导迷津!”赵世铎从速应了下来,“侄儿会尽快去办。”
柳明溪固然不喜好杜鸣生,但她也晓得杜鸣生的本领,他可不但仅是医术高超那么简朴,单论才调,他仿佛并不比赵政霖差多少。
这么想来,柳明溪感觉,嫁给杜鸣生仿佛也挺不错的。只是缭绕在她心底里的那抹愁绪,倒是非论如何都挥之不去。
“吱---呀---”
她看着蒙蒙的青光,怔愣一瞬才反应过来,明天就是初十了。她仍然没有见到一诺,但是应当很快就能见到他,因为,明天她就要和杜鸣天生亲了。
沐浴后,柳明溪只着一身大红里衣,对着鎏铜镂空镜将发拭干,她拿起玉梳子渐渐地梳理起一头如墨的青丝。
当她得知赵政淳偷偷出宫私会安如玉的动静后,安飞虹终究忍无可忍,下了毒手。
赵政霖并没有说话,在悄悄西斜的暖阳晖映下,他低垂的稠密眼睫在面上投落两排厚重的暗影,让人愈发看不透他真正的设法。
赵政淳更毫不隐晦地让她晓得,他已把一颗心都系在安如玉身上,就算安如玉有过两任夫君,并且第二任夫君还是他的亲弟弟都并未窜改。
他亲眼看着安文谦暗中勾搭呼延烈,构陷镇北王闵战轻渎宫妃,借端将闵战部下的精兵强将全数扣押,让北地群龙无首,让赵世铎无人可用,再引来北狄雄师。
其四,瑾王的人马底子没来得及做任何事,就已被赵政霖手底下的禁卫军制伏。
她最为担忧,最为顾忌的却还是安如玉。
赵政霖方才分开地牢,一名早就等在那边的小内侍仓猝走上前来,他深深埋着头,容色恭敬地揖手见礼,“拜见诚王殿下,太子殿下有请。”
天明之前,瑾王带兵逼宫得逞一事并没有在宫里掀起甚么风波,启事是多方面的。
人的平生能够有千百种活法,他何必非要拘泥于那一种?
另有阿谁刚强的小女人,至今不肯跟他回京,如果强即将她束缚在后宫,她会欢愉吗?这也是让赵政霖下定决计冷眼旁观,乘机而动的首要启事。
想到赵政霖,她又想到了他曾许下的一年后娶她过门的阿谁商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