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那竟是兄长迎娶娇娇的香车吗?
闵战善战,但他凡事只求利落,行事专断专行。
她结婚了,搬走了?
赵政霖一滞,他当然想越快越好,也一向都在为此而尽力,可她怎会等闲回京?
他忽而想起了曾和柳明溪一起销声匿迹的那半年。
“论享用,我哪儿及得上你?”闵战装模作样地蹙起了浓眉,他叹了口气,不无感慨道:“我这回可算是开眼了。你有那很多宅子,庄子,铺子,啧啧,倒不如,送几座给你的师兄我,如何?”
慕容征得空理睬那些,他行色仓促。
慕容征死死盯着她,他伸手指了指本来柳明溪所住的那间配房,厉声问道:“我问你,本来住在这间屋里的女子,她去了哪儿?”
看到闵战这副轻松舒畅的模样,赵政霖不由发笑,“倒是挺会享用。”
现在他手底下的人都生长起来了,他们完整能够独挡一面,文武官员各司其职,相互间周到监督,他底子不消像闵战那般事必躬亲。
酒香满盈在他的唇齿间,在他面前闪现的倒是柳明溪醉酒那一回,那张鲜艳的小脸充满绯色,眼神昏黄迷醉,娇憨诱人的模样,他真想现在就飞奔到她身边去。
看到慕容征一脸寂然,生无可恋的模样,小松子犹踌躇豫地建言道:“殿下,他们方才还在安兴街,我们如果现在赶畴昔禁止,也许还来得及。”
他猛地转过身,回眸再看时,那辆算不很多起眼的香车早已没入茫茫人海,再也无迹可寻。
曾经是她深深倾慕着他,也不晓得是从甚么时候起,那双偷偷凝睇着他的敞亮眼眸悄悄住进了他的心房。
赵政霖哪会不晓得,她底子不想回京,就算她待在他身边的时候都还一味地想要逃离,而他只能想方设法地将她留住,不吝统统代价。
但是非论可否结为伉俪,此生能与她不远不近地相伴,他已然得偿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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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拘在宫里的这几天,他只要一想到母后在斥骂兄长时那些夹枪带棍,毫不包涵的话语,又想到父皇面对柳明溪时,看似笑容温暖,实则拒她于千里的冰冷态度。
想到柳明溪曾接受过的委曲,赵政霖的心不由得揪起。
事理是没错,但闵战夙来不欢畅理睬这些东西,以是……
他坦诚道:“还真没有。”
他的身躯生硬非常。
暮色低垂,慕容征神情怔忪地鹄立在柳明溪曾经住过的那间配房外。那边头仿佛还残留着她的气味,他沉沦不已,久久不肯拜别。
“确切很多,不过……”赵政霖陋劣的唇角微微上扬,“我但是有家室的人。”
私内心,慕容征并不但愿她嫁给任何人,但是他并不是那么无私。
他信赖光阴总会渐渐抚平那颗受了伤的心,直到他能再次光亮正大地牵起她的手,直到那双莹亮的眼眸重新映出他的身影。
他手底下不缺强兵,只缺良将,因为将领的遴选和前期的培养,实在不易,且见效太慢,他底子就没有阿谁耐烦做这些。
闵战看着仿佛一副坠入情网的蠢样,打趣道:“莫非你师兄我,还会跟你抢女人不成?”
时候告急,刻不容缓……他一阵风似地独自分开了那处小院。
那名婆子底子就不认得他,只感觉他看起来俊美无俦,面色却惨白瘆人,目光凶恶冷戾,在暮色中显得格外狰狞骇人,吓得她直颤抖。
正在疾行的慕容征感觉他的心像是被甚么烫到似地,突然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