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脑袋被贺融敲了一记:“把你的乌鸦嘴给我收一收。”
贺融:“你将她叫过来吧。”
……
薛潭:“早在前朝灭亡那会儿,真定公主没了代价,本该是最轻易被丢弃的,可她不但安然无事,还把摩利可汗身边其他女人都给打败了,以是我感觉真定公主一定会出事,她嫁到突厥几十年,如果连这点本事都没有,坟头草早就几尺高了。”
薛潭苦笑:“你就别讽刺我了,我也是一时心软,谁知带返来一个费事。”
贺融:“杨钧开了那间卖胭脂水粉的‘陌上香’以后,我才晓得,胭脂水粉,头钗绢花这些东西,对女人而言,是不成或缺的,女为悦己者容,哪怕没有一个男人说她美,但这些东西,却永久是女人的心头好。真定不但是女人,并且还曾是一国公主,她比平常女人更爱美,以是才会每年让中原畴昔的商报酬她带胭脂,数十年如一日,本年却俄然断了,若非西突厥内部产生了变故,实在没法解释得通。”
高氏:“是,妾想明白了。”
高氏:“妾所言,句句失实,绝无半点子虚!”
贺融嗯了一声:“你想好了,若想跟我,说不定比做牛做马还要伤害,届时你再悔怨,也来不及了。”
高氏沉默好一会儿,道:“多谢郎君,妾愿极力,还请郎君给妾一个机遇。”
薛潭忙不迭起家走人。
薛潭:“看起来是不像。”
在场都是男人,没经历过内宅里女人之间的斗争手腕,薛潭就问:“你在张家被虐待,又不知父母,不能回娘家,若能再醮,岂不也是离开苦海?”
那天濮氏和张家后辈被贺湛揍了一顿,世人归去越想越不忿,听口音判定贺融他们是外埠人,就筹算归去纠集人手再找上门算账,谁知一探听,才晓得贺融他们这一行人身份不凡,竟还是官家的人,不是他们等闲能招惹的。但濮氏不肯断念,竟还一状告到县衙去,说贺融他们强抢民女。
他俄然想到方才的高氏,恍然道:“这就是你留下高氏的目标?”
关于西突厥内部的景象,实在很难有人能说得清楚,但往年这个时候,摩利可汗的可敦,真定公主,都会让商队带着中原最驰名的胭脂水粉到王庭去,再派人去采买,但本年,商队没有见到真定公主派来的人,天然也少了很大一笔支出。
贺湛:“不对!照春秋看,高氏假扮不了阿谁宫人。”
高氏淡然道:“嫁奁,他们想将我卖了,再得一笔钱,我甘愿去寺庙做姑子,但他们不肯。”
贺湛哂笑:“你倒是个明白人!”
谷雨一瞥见她,却皱起眉头:“高娘子身上恐怕另有伤,不如找个医女来看看?”
这件“名誉而巨大”的任务交给了薛潭。
高氏不是本地人,她出身贫苦,已经忘了父母是谁,很小的时候就被作为童养媳卖到张家,给张家从小身材不好的季子冲喜,预备等他们满十五了就结婚。
高氏:“妾与几位郎君素昧平生,你们却肯仗义脱手,可见与濮氏天渊之别,妾晓得,哪怕是在几位郎君身边做最卑贱的活计,也要比待在张家好。”
薛潭投降:“好好,我去找!”
贺湛蓦地望向薛潭,眼神中带着几分凶恶:“我如何了?”
薛潭摸摸鼻子:“这城内不大好找医女吧?”
贺湛忍不住挑眉:“你在张家做牛做马,就感觉没法忍耐,如何在我们身边做牛做马,倒是甘心了?”
贺融挑眉:“哪怕你不消回张家,也要跟着我们去冒险?就为了报恩?”
贺融一本端庄:“嗯,这风沙可真够大的。”
贺湛:“难不成还留个饭再回?你是不是怕我们打搅了你与那位高娘子的独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