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浩:“故太子是陛下的逆鳞,不管谁触碰了,都不会有好了局,你生母的事,不管是被操纵还是被连累,时隔多年,再究查已偶然义,也翻不结案的。”
贺湛认识到事情不对,在刘家转了一圈,又去了翁浩妾室的宅子,也没问出甚么来。
文德二十三年三月,刑部尚书、大理寺卿因陈无量案受黜,放逐岭南,余者官员因主谋纳贿,悉数夺职,贬为百姓,并罚没产业。
贺湛笑了笑:“因为这是蜀纸中的浣花潭纸。”
几人都将贺融想说的话都说完了,他思来想去,也没有任何眉目。
当翁妻提及那妾室的宅子是管家帮翁浩跑植物色时,贺湛心头一动,似抓住甚么,忙问管家去处。
黑暗中,翁浩模恍惚糊瞥见贺融的面庞,却看不清对方脸上的神采。
说得更严峻一点,是天子以为齐王有不臣之心。
杨钧:“刘氏一名管家,不成能用得起这类东西,别说刘氏了,估计翁浩本身都用不起。”
“三哥!”贺湛从铺子后门出去,大步流星,满头大汗。
但天子年过耳顺,身材不佳,就算他再不肯立储君,为了制止身后生乱,也不得不立,这个节骨眼上对齐王的翅膀动手,无疑是一个较着的信号:那就是天子偶然立齐王为太子。
但是天子又一次出乎世人料想。
贺湛旋即辞去羽林卫将军一职,离京上任,前去洛州。
洛州即洛阳,虽非都城长安,却也职位特别,形同陪都,天子这一任命,无疑意味深长。
贺融不置可否,但对方已经说得够多了,再多就超出他的职责权限,他也不想令对方难堪,就没再问下去。
贺融点点头:“我也这么想,如果能再多待一会儿,会截然分歧。”
蒲月,帝以兴国侯湛为使持节,都督河南诸军事、洛州刺史。
贺融缓缓道:“我还记得我四岁时,有一回在前院枣树下,想上树去摘枣子,却因年纪太小,只能眼巴巴看着,边上的侍女也不敢私行做主让我上树,你恰好路过,见状就帮我摘了一些,还叮嘱我要谨慎,不能玩皮爬树。”
贺湛:“我们这就出去,多谢你。”
“翁浩,”贺融蹲下身,与其平视,“就算你说的是真的,太子八字,平凡人如何能随随便便获得?阿谁婢女是受谁教唆,莫非你就一点都不知情吗?”
他去了翁家,很快见到悲伤欲绝的翁家家眷,但并没有问出甚么来,却不测得知翁家的一桩家事。
卫王悚然一惊:“依我看,九哥没阿谁胆量吧?”
见三哥没有说话,他又道:“丙申逆案时,齐王已经十七岁,他母亲又是掌管六宫宫务,权同皇后的淑妃,也不是没有才气和来由做出这类事的。当时太子病重,眼看将近不可了,郑王谋反的事也即将败露,只要我们父亲也倒下去,齐王前面,就再也没有任何停滞了。”
贺融道:“先看看明日提审的成果再说吧。”
贺湛承诺下来,两人分头行事,但贺融这边并不顺利,这桩案子是直接向天子卖力的,贺融即便贵为安国公,也没有权力过问,但御史也不肯获咎这位朝中新贵,就对他道:“翁浩的供状与其别人大同小异,陈无量的案子,当年是刑部尚书秦峦要求压下来的,他们作为下官也只能顺从,但这些人都各得意了很多好处,翁浩想必是惧罪才会他杀的。”
刘家人却奉告贺湛,昨日傍晚有人仓促来找,给刘管家送了一封信,刘管家关在屋里半晌,很快就出去了,至今都没返来。
料想中最糟糕的环境公然产生,贺融反倒安静下来。
翁浩沉默不语。
贺融:“昨日我们走后,可另有人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