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头正有两名羽林卫的百夫长在躲懒，见长官们出去，忙跳起来相迎，又恐怕被骂，施礼以后就仓促拜别，头也不敢抬。
贺湛：“莫非真是李遂安他爹，镇远侯李宽？”
贺融长揖：“多谢小娘子通情达理！”
程悦道：“西边我方才巡查过了，您就不必再走一回了，气候冷，不如到值房里去歇歇脚，暖口气。”
“……”他俄然很想晓得当年宋蕴和张泽这两个纨绔后辈在都城四周浪荡的时候,是如何让别人一听名号就晓得他们没有在哄人的？
他从银汉门一起巡查到望仙台四周，眼看统统如常，正要往前再走，劈面又来了一队人。
贺湛并不笨，他很快遐想到那天他们在益州浣花溪纸上闻到的香味，只不过那股香味非常微小，他没想到这么多天畴昔，三哥还能找到线索。
季嵯一笑：“也就过年让他们躲躲懒，常日如许需求重罚。”
少女家中乃洛阳城驰名的富户，不然平常百姓人家的女儿，别说熏香了，穿好一些的棉布衣裳，已是了不得。主仆三人都没想到贺融贺湛兄弟俩年纪悄悄，竟还是天家子孙，在他们心目中，天子必定一把胡子，天子的儿孙，必定也是一把胡子，满脸严肃，却料不到是如此年青姣美的郎君。
“两位郎君喜好甚么香料尽管与我说，只要敝店有，就当小人送给两位的新年贺礼，还请不要客气！”
季嵯沉默半晌，叹道：“人事有荣枯，一朝天子一朝臣，若真到了那一步，我们又奈之如何？”
少女道：“既是如此，就请公子带路吧。”
程悦蹙眉：“怕就怕，陛下……以后，鲁王脾气柔嫩，抵不住那帮世家的进谏，又不肯重用豪门后辈了，到时候我们这些毫无背景，被陛下一手汲引上来的人，就是头一个遭殃的。”
程悦唏嘘：“可不是，那会儿我们都还是禁军里的小喽啰，我这一身技艺，还多得您的指导呢！”
贺湛愣住：“如何会是她？”
季嵯任他起家走向柜子，一手撕下鸡腿，一面笑道：“必定又是哪个兔崽子偷偷在这里藏了……”
当下属的，要晓得对部属一张一弛，成日训人也没用，只要不影响差事，这类日子，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不必太一板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