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夸老子,儿子捧老子,听着有些难为情,但这类时候,贺融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严格来讲,贺泰还不是正式的太子,只要早日将名分定下,事情才算完整告终。
这一番话过后,也不知是谁先大喊一声:“我不打了!”
伴跟着这两人被拿下,意味着局面已经完整获得节制,李宽号令南衙的人将叛军一一捆绑起来,等待发落,便跟着贺泰他们一并朝紫宸殿走去。
贺融见状,就道:“当年我入京时,曾传闻程悦以布衣入禁军,因表示超卓而获得擢升汲引,此中也有李侯的保举之功,现在一见,公然是名不虚传的悍将。”
紫宸殿内一片狼籍,大部分宫人已经四散逃离,也有少数几个还躲藏在殿内,见了贺泰等人带着马宏入内,都跑出来请罪。
贺融嘲笑,大声道:“你们闻声了!贺璇为了篡位,亲生父亲也杀得,手无缚鸡之力的女眷也杀得,此等狼心狗肺之徒,到底有甚么值得你们卖力!你们为了如许的人丢掉性命值得吗!鲁王殿下慈悲,首恶既已束手就擒,从犯一概不究,尔等不放下兵器投降,还在等甚么!等着为了贺璇如许的小人丧命吗!”
“臣李宽,拜见新皇,万岁,万岁,千万岁!”
贺泰顾不上他们,他直奔寝殿,一眼就瞥见躺在那边,早已没了声气的文德帝。
贺泰哽咽道:“周相不必如此,谁又能料事如神,连父亲都未曾想到贺璇胆敢如此的!”
贺秀一愣:“嘉娘如何了?”
贺融沉默半晌,冷不防上前,将齐王踹倒在地,手中竹杖往他脸上身上雨点般号召,齐王大声叫痛,贺融却没停下来,直到贺穆将他死命拉开。
贺穆咬牙切齿道:“嘉娘被这背叛押到城楼上,当着父亲的面,威胁父亲入城,见父亲未顿时承诺,就直接将嘉娘从城楼上推下去,她、她……满身骨头都摔断,当场就没气了!”
李宽膝盖一弯,也跪了下去。
两把刀随即加上程悦的脖颈,他闭了闭眼,完整放弃挣扎。
此时周瑛他们也已经被南衙禁卫救了出来,个个瞥见文德帝如此苦楚了局,都哀痛难忍,伏地痛哭。
宫人内侍纷繁跪下,唯独李宽与卫王还站着,委实有些高耸。
卫王上前,瞥见老父犹睁着双眼,脖颈上五只青紫,较着是被人活活掐死的惨状,也不由潸然落泪。
“陆氏死了!她肚子里另有我的孩子!”贺秀冲他吼怒道。
贺穆抿唇强忍眼泪,摇点头。
“二哥!”
混战当中,齐王一步步今后退,诡计趁乱逃脱,却被早已盯住他一举一动的贺秀发明,后者直接冲上前,将刀架在他脖子上,双目赤红,狠狠道:“你害我妻儿,本日便要你偿命!”
卫王不由朝李宽看了一眼。
程悦长笑一声,大喝道:“另有谁来!”
紫宸殿内,一时哭声高文。
贺秀喘着粗气,刀还举在半空,一时如被冻住的冰雕。
贺融让几个兵士上前,将齐王绑下,恰好听到了这一番话。
“父亲!”贺泰哀思喊道,扑上前去,嚎啕大哭起来。
与此相反的是,敌方阵容一下子弱了下来,特别是那些本来就没有谋、反之心,只是被裹挟着,不得不随波逐流的兵士,顿时不知所措,很快被南衙的人趁机拿下。
卫王有些难堪,忙也跪下道:“请大哥即位为帝!”
他冷冷道:“两邦交兵,尚不斩来使,你本日想造反,我们输了,要杀要剐,都无话可说,可你竟然对女眷动手!”
贺泰拍拍兄弟的胳膊,带了些欣喜之意。
说话间,陈谦大喝一声,长刀扬起,纵马迎上去,与程悦厮杀起来,程悦已然大战了将近半个时候,却涓滴不见疲态,对上陈谦,已然不落下风,反倒是陈谦昔年在疆场上受了伤,两人比武之间,旧伤复发,手臂有些使不上劲,程悦□□飞起,直接朝他面门刺来,陈谦不得不今后折腰,他的马却因□□而吃惊,嘶叫一声,前蹄高低垂起,直接将陈谦甩上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