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雁拍案怒道:“你说甚么?”
丽正顿了一顿,说:“这事我母后不准张扬出去的,不过奉告你们也行,只是别说是我讲的。”
北冥空这个无耻之徒!我肚子里焰腾腾熊起一把火,又想起他在我左脚腕上也系过红绳,因问她们:“月老的红绳是甚么?”
湘雁接着说:“传闻鄱阳湖太子佳耦豪情很不好,丽正,你母妃备这份礼,用心良苦啊。不过这和合酒很有能力,只消两杯就够你姐姐姐夫受用了。你母妃购了两瓶,太多了吧,这是给你及其他的女后代婿也筹办的吗?”
丽正掩口一笑,给我解释说:“月老是媒神,管天下姻缘的,用他的红绳把一男一女的脚栓到一处去,那对男女便会结成伉俪。青鸾和北冥空结了红绳的啊?你们说王母那么峻厉,怎肯答应他们?真猜不到这段姻缘会将如何结成,可别又成牛郎织女,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薄命鸳鸯……”
丽正耐人寻味的看了看湘雁,口里悠悠说道:“江湖上的留言的确不能尽信,但所谓空穴来风,没空地风能钻出去吗?流言老是有个影儿的。北冥空这个风骚种就是爱到处拈花惹草。他在东海龙宫流连了大半月,是偷甚么香窃甚么玉吧。”
若兰说了一句“焕如积雪,煜若春艹敷”来奖饰茶汤的沫饽,湘雁造作地轻嗽了一声,若兰立即噤若寒蝉,不敢再发一语。湘雁渐渐呷了口茶,说:“你们的茶罗还不敷精密,这筛出来的茶末粗糙,茶汤的滋味就有些苦涩。”
湘雁大怒,拍案道:“敖丽正,你狗嘴吐不出象牙,别欺人太过!”
湘雁怒道:“你笑甚么?有甚么好笑的!”
丽正脸上有了几丝愠色,说:“肯定,从鉴往宝镜里晓得的。凡是被鉴往宝镜照到的事物,都会在镜子留下影象,只要念咒驱动宝镜便可检察。北冥空阿谁混账东西不晓得施了甚么妖法,把我们宝镜里记录的影象全断根抹净了,只留了他扮鬼脸的模样。我母妃念咒驱动宝镜时,没防备会跳出一幅北冥空吐长舌、翻白眼的鬼脸,差点没给吓晕畴昔,真是放肆可爱!”
“你们真有志气,真是振聋发聩。”三姐说着捂着耳朵点头。
丽正淡定一笑,说:“身正不怕影斜,你冲动甚么?”
三姐说:“照此说,还鉴往宝镜和盗酒的是同一人,在东海拆台的也是他吧?”
若兰便拥戴她说:“细尝滋味,果然有些苦涩。”
丽正接过话说:“这个好色之徒,是垂涎嫦娥的美色去混闹的,传闻他还和王母的青鸾使者私通,惹得王母大发雷霆,重重惩罚了青鸾。”
丽正惭愧得无地自容,湘雁这话说得太狠,太刺耳了,连我大哥也给诽谤了。我故意保护,正色说:“伦常之道,莫大于佳耦,是以《诗》美《关雎》,以冠三百篇首,风天下而正佳耦也。和合酒能令琴瑟相调,不是很好的吗?”
湘雁调侃一笑,说:“光有嘴说别人,你们黄海很正气吗?狐媚子气!你母妃在白猿公那购了甚么好酒,别打谅人不晓得!”湘雁说完,见丽正沉默不反呛,料本身所猜无误,越添了底气,拍掌笑道:“送给你鄱阳湖大姐夫,嗯,是和合酒,是不是?哎呦,真丢人,我都不美意义说了。南海小公主不懂甚么是和合酒,若兰,你倒给解释下。”
丽正阴阳怪气说道:“我说呢,你们东海甚么宝贝没有?难怪有贼会惦记!不过一个小小毛贼,在你们东海龙宫几进几出逛了大半个月,你们连人家长甚么模样也不晓得,这东海龙宫的保护也够饭桶。你父王愁得没体例,晓得我们黄海有面鉴往宝镜,能留影载事,说借用几日,悬你们宫里照照是哪个奇特的盗贼在弄鬼。这原也不是甚么了不起的物件,就借你们呗。可惜你们怪盗没捉到,倒把我们的鉴往宝镜给弄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