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有道难堪不堪,蛇夫人是原配,蝎夫人是小妾,但因各种变故,蛇夫人自毁面貌,蝎夫人成了专宠。蝎夫人本性善妒,百计谗谄,蛇夫人谦退自抑,始终不予对方可趁之机。蝎夫人有子,蛇夫人无子,前者一贯引觉得傲,现在死了儿子,蝎夫人恨怒发疯,竟将一腔悲忿宣泄在蛇夫人身上。
“恭谨不如从命。”冲大师合十说道,“没准儿这一去,宗主大人又多几个蛊傀。”
蛇夫情面根深种,明知楚空山九死平生,还是自毁面貌、为之守节。换在以往,她难逃一死,但是大劫以后,乌有道人手完善,踌躇再三,饶其不死,折磨一顿了事。
花、楚二人平辈中人,花眠贞静自守,传闻这一段情史,对楚空山老迈不屑,故而一起走来,多次出言讽刺。楚空山胜在脸厚,一笑置之,万不料蛇夫人毁容未死,两人四目相对,楚空山惭愧交迸,恨不得挖个地洞钻将出来。
叶灵苏回声凛然,环顾四周,只见“毒王宗”弟子均是神情古怪。叶灵苏心头一动,抹去眼泪,扬声说道:“和尚,你想不想要那半部《天机神工图》?”
乌有道呆了一下,骂声“**。”悻悻放下尸身,转头瞪视叶灵苏。
他手腕短长,神鬼莫测,既有惩戒之心,也有请愿之意。叶灵苏望着蝎夫人,油然生出怜悯,按捺肝火,冷冷说道:“乌有道,辱人者自辱之,你说这些混话,就不怕失了身份?”
“我说过甚么?”乌有道两眼望天,冷冷说道,“再聒噪一句,你就当一辈子哑巴。哼,本宗主说的话,莫非都是放屁?”
冲大师上前一步,沉吟道:“伤口细如蚕丝,应是极薄的软剑从左至右偏疼而入,刺入之时,挑断心脉,放眼世上,除了‘飞影神剑’,再无如此伎俩。”
叶灵苏应名誉去,忽见冲大师走出人群,手里拿着一根碧莹莹的长笛,恰是乐之扬形影不离的“空碧”。叶灵苏心头慌乱,冲口而出:“笛子从哪儿来的?”
蛇夫人冷冷说道:“他又不是三岁的小孩儿,我说的话他会听么?他一心活捉姓叶的女子,自作主张,自取灭亡。”
蝎夫人始料不及,不慎吸入一丝烟气,仓促后退两步,取出药瓶,倒出两颗解药吞下。
楚空山望着蛇夫人,心中有些苦涩,说道:“我来了……就没筹算分开。”
透明飞虫名叫“无影蛊”,藐小透明、飞翔无影,一旦钻入七窍,致死致残,全凭乌有道的情意。倘若敌手无知,极易遭到暗害,楚空山曾与乌有道为敌,吃过这蛊虫的苦头,过后苦练“招蜂引蝶掌”,乌有道蛊虫一出,就被他一掌制住。
叶灵苏心乱如麻,一时忘了禁止,忽见蒙面女回身要走,忙道:“请留步。”
乌有道也不气恼,反而连连点头:“癞蛤蟆五毒之一,老夫以毒闻名,当蛤蟆也没甚么不好?”
呆了半晌,乌有道回过神来,暴怒道:“**,谁干的?”
叶灵苏和花眠对望一眼,心中均是了然:蒙面女跟从世人进入石阵,也被困在阵里。花眠说道:“我晓得出阵的体例,女人无妨一同出阵。”
叶灵苏又惊又怒,柳眉倒竖;蝎夫人也变了神采,望着乌有道,错愕中透出一股愤怒,锐声叫道:“乌有道,你吃错药了?甚么女人你都想要……”
乌有道丢了羊毫,一鼓掌,回身说道:“冲大师,你陪我走一遭,看谁吃了豹子胆,敢捋我‘毒王宗’的虎须?”
“闭嘴!”乌有道阴沉沉看她一眼,牙缝里迸出字儿来:“再聒噪一句,我叫你当一辈子哑巴。”
蝎夫人“天蝎针”暗害无功,一拧腰,右手探向腰间,抽出一条火红色软鞭,平分九节,形如蝎尾,飞身纵上,向叶灵苏劈脸扫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