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之扬心觉得然,说道:“可有体例拆开二人?”
黄子澄又痛又怒,正要骂人,忽听四周响起一阵轰笑,有人大声说:“哎呀呀,这不是东宫的黄大人吗?”
“不说也罢。”席应真摇了点头,“叶灵苏做了盐帮之主,真真叫人意想不到,盐帮三教九流,极难管束,她一个韶龄女子,如何把握得了这些盐枭?”
席应真挥一挥手,说道:“你去吧,我要入定。”乐之扬只好退出,出门之时,忽见席应真白眉紧蹙,脸上密布愁云。
黄子澄道:“虽说如此,诸王刁滑多诈,稍有不慎,就会毁伤天威。”朱允炆听了这话,踌躇不决。乐之扬见他如此怯懦,心中老迈鄙夷,当下笑道:“去了毁伤天威,不去也要毁伤天威。诸王当太孙怕了他们,更加放肆难制。汉高祖赴鸿门宴,靠的是张良、樊哙,黄大人才高八斗,做张良恰好合适。小道是个粗人,当一当樊哙就差未几了。”
他越想越难过,鼻酸眼热,恨不得大哭一场,他明知留在都城,痛苦只会与日俱增,可只要朱微活着,他就没法分开都城一步,一条无形的绳索绑住了二人,留在这儿,他还能见到朱微,如果远走高飞,悲伤以外,又会多出很多思念之苦。
乐之扬忍不住问道:“为甚么?”席应真说道:“朱元璋病入膏肓,寿命不久,太孙羽翼未丰,诸王虎视眈眈,稍一不慎,便会天下大乱。皇位传承,干系大明气运,现在到了紧急关头,西城之主俄然东来,无端添了很多变数。”
席应真不置可否,岔开话题道:“那天你一去不回,可曾找到秋涛了么?”
“迟了。”席应真连连点头,“燕王果断善断,道衍策画深长,活脱脱就是当年的朱元璋和刘伯温,不,比起朱元璋,燕王英勇尤胜,比起刘伯温,道衍更加阴狠。这两人珠联璧合,太孙部下那一帮儒生,给他们提鞋也不配。”
乐之扬眸子一转,笑道:“太孙也不是全无胜算,有一件事,不知当不当问。”席应真怪道:“甚么事?说来听听。”乐之扬吸一口气,轻声说道:“燕王真的是朱元璋的儿子么?”
而后数日,乐之扬夜里苦练武功,将“灵鳌七绝”化入“灵舞”,白日则前去东宫,练习古琴、洞箫、编钟、羯鼓、琵琶五种乐器。这些乐器,乐之扬幼时曾经浏览,钟情长笛今后,十足弃之不顾,此时重新练起,本觉得必然生涩艰巨,不想一试之下,竟然得心应手,涓滴稳定。
乐之扬恍然有悟,席应真看他一眼,又说:“你的内功已经入门,内功为武学根底,根底一变,其他的武学也要窜改,你之前的武功太杂,也到了舍短用长、自成一家的时候了。”
乐之扬动容道:“他要谋朝篡位?”
乐之扬听出他言外之意,所谓“师父引进门,修行靠本身”,他的修为已到某种境地,从今今后,武学之道要靠本身求索。乐之扬回想席应真传艺之恩,心中悲喜交集,蓦地跪倒在地,大声说道:“道长大恩大德,乐之扬没齿不忘。”
“止戈五律”与节拍相干,“灵舞”的节拍来自“周天灵飞曲”,“灵鳌七绝”倒是七门武学,节拍迥然分歧,比如七支分歧调门的曲子,合在一起吹奏,颇是混乱无章。发挥“鲲鹏掌”的时候,用不了“千芒指”,用了“千芒指”,又很难使出“忘忧拳”。是以原因,“灵鳌七绝”单一使出,极易受人禁止,但要融会贯穿,却也很有不能。
乐之扬笑道:“驸马爷客气了,按理说,小道早该登门拜访。”他二人把手扳话,黄子澄呆在一边,颇受萧瑟。贰心有不快,也不号召梅殷,怒冲冲进了公主府。刚到正堂之前,路边闪出一条黑影,伸出脚来一勾一绊,黄子澄向前扑倒,摔得鼻破血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