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微伸开小嘴,鲜血涌入,又腥又咸,她仓猝闭嘴,叫道:“哎呀,你干甚么?”
明斗笑道:“现在情势大好,大内当中,以你我三人的武功,说一不二,足以掌控全局。照我看,姓朱的一个也不消留下,十足杀光了账。”
冲大师向他使个眼色,笑道:“明先生,你细心瞧瞧,这内里少了谁?”明斗一愣,扫视皇族世人,踌躇不决,竺因风眼尖,惊奇道:“燕王没来?”
“这个好办。”明斗蛮有掌控,“印玺在我们手里,假拟一份圣旨,赐死燕王不就行了?”
朱微俏脸发白,但是全无惧色,咬着嘴唇,冷冷盯着晋王。晋王与她目光相对,内心颇不安闲:“这妮子一贯和顺,如何死光临头如此倔强?”稍一沉吟,转向朱元璋笑道,“父皇,你承诺么?”
世人无稳定色,晋王又惊又悔,更有几分惶恐。冲大师皱了皱眉,说道:“明先生,你说甚么?贫僧不大明白。”
冲大师千算万算,也没算到这二人狼子野心,节骨眼上跟本身作对,心中深感悔怨,可又骑虎难下。当下一拳逼退明斗,又出一脚踢向竺因风的小腹,二人让过拳脚,稍退又进,招法更见凌厉。
明、竺二人均是神采阴沉,摆布站立,势成夹攻,冲大师倒是平静,合十笑道:“二位究竟甚么意义?”
又转一个弯儿,花香袭人,草木蓊郁,亭台阁楼模糊在前,显得错落有致。天上斜月小巧,清辉洒落人间,当真良辰美景,可惜无人观赏。乐之扬只顾埋头疾走,借着花木袒护行迹,一溜烟跑到一座假山前,忽听朱元璋叫道:“停!”
冲大师觉出剑风,悄悄叫苦,百忙中反部下扫,当,险之又险,一指弹中剑锋。朱微虎口发热,长剑歪倾斜斜地向左偏出。冲大师则是指尖迸血,竟为“秋神”剑划伤,这时劲风忽来,乐之扬挥动断竹刺向他的小腹。
冲大师双眉一扬,沉声道:“明斗,你想干甚么?”明斗笑道:“一不做,二不……”“休”字还没出口,明斗扑向朱元璋,竺因风则扑向晋王。
冲大师避无可避,猛地运气沉身。扑,断竹中的,好似刺中一块铁板,乐之扬虎口剧痛,手臂发麻。冲大师横移一尺不足,莹白的面孔闪过一抹血红,刺中处痛彻肺腑,经脉来回振荡,大有滞涩之感。他只怕明、竺二人趁人之危,顾不得核阅伤情,反手一掌扫开乐之扬,力贯双足,腾空跳起,呼呼两脚踢出,逼得明、竺二人连连后退。
冲大师冷哼一声,手腕转动,五指伸缩若电,想要白手夺剑,不料朱微一抖手,剑花朵朵,飘如瑞雪,绕过他的爪子,直奔大和尚周身关键。
明斗少年之时,伯父明玉珍盘据四川,自封蜀王,光阴虽短,明斗却尝到了大权在手的长处。厥后明氏败在朱元璋手里,明斗流落外洋,对于当日繁华还是念兹在兹、斯须不忘,故而一到宫中,见到如此景象,第一个动机就是灭尽朱氏、扰乱天下,重回盘据称王的日子。
不料五指未到,面前光芒忽闪,朱微不躲不闪,举起宝剑径直迎来,“秋神”剑寒气森森,激得冲大师周身发冷。他没想到这小公主娇娇怯怯,出剑如此凌厉果断,心头一凛,错步回身,移到朱微左边,手爪持续向前抓出,谁知朱微的长剑跟着他身法转动,势如斗柄指南,剑尖不离他的手心。
“你不是问我如何能动么?”乐之扬顿了一下,柔声说道,“我之前吃过一种灵药,从那今后就不惧百毒。但这‘软金化玉散’实在短长,即便服过灵药,我也着了道儿,一时半会儿转动不了。”不容朱微分辩,捏开她嘴,不竭滴入鲜血,朱微挣扎数下,终究屈就,将入口的热血吞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