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她脾气刚烈,进了青楼必然享福,因而就想给她赎身。我问赌坊仆人要多少银子放人,不想那长季子用心刁难,一张嘴就是三千两银子。”
八部当中,万绳年纪最长,资格最老,其他六部之主为他马首是瞻,见状纷繁跟了上去。
王子昆冷冷说道:“帮主受伤返来,躺了一天一夜,今早寅时归的西。”万绳皱了皱眉,说道:“无怪你们头缠白布,该是为齐浩鼎带孝吧,也无怪我一报名号,你们就狠下毒手,本来是为齐浩鼎报仇?”
秋涛叹道:“谁叫你这么好赌?金山银山,也叫你输光了。”
柔劲入体,黑大汉手臂一震,拳势稍稍偏出。孟飞燕扭腰摆臀,晃身向后,为了将这一招的意境使足,她一面后退,一面做出弱柳顶风的姿式,但在旁人看来,与其说是弱柳,不如说是水牛,如其说是顶风,不如说是发疯。乐之扬一边瞧着,忍不住哈哈大笑。
朱元璋深知盐帮之能,立国今后,大肆压抑。盐帮几度离散,但始终未曾毁灭。究其启事,大明秉承前朝盐政,还是食盐官卖,官盐代价虚高,发卖私盐无益可图。盐帮弟子为了赢利,前仆后继,永久不乏其人。朱元璋一番打压下来,各地盐帮为求保存,纷繁守望互助,连成一气。齐浩鼎之前的盐帮之主,大多虚有其名,并无真正权威。齐浩鼎当上帮主今后,皋牢各地盐枭,任命分堂之主,调发私盐,以贱补贵,畅通天下各省。短短二十年间,盐帮不但未曾灭亡,反而更加强大,弟子多达三十万,但是轨制周到、办事埋没,朝廷纵有所觉,但也无可何如。
“我他娘的也迷惑呢!”苏乘光微微苦笑,“想是这姓齐的太不济事,自个儿犯病死了。”盐帮世人听了这话,无不破口痛骂。
苏乘光哈哈大笑,也不辩白,接着说道:“也是合当有事,才抹了两把牌九,就听前面院子里传来女子的哭声。我听得惨痛,上去一看,却见两个赌坊伴计,正在吵架一个少女。那女子哭哭啼啼,遍体鳞伤,我一时义愤,上前分开两方,扣问产生何事。本来,这女子的父亲欠了赌债,把女儿押给赌坊,本身无脸见人,跳长江死了。赌坊按赌约捉了女儿,筹算卖到青楼里抵债,谁想这女子抵死不从,成果招来了一顿毒打。
苏乘光摊开双手,面露苦相:“我跟人打赌输了,只好来‘有味庄’送命。万师兄、秋师姐,你们的美意我领了,但输了就是输了,苏某平生从不认账。”
“晓得甚么?”秋涛见他神情,隐觉不妙,“我只晓得,苏师弟与齐帮主较量武功,苏师弟胜了一招,令帮主受了一点儿小伤。”
世人均是骇然,过了半晌,万绳才问:“齐浩鼎如何死的?”
苏乘光笑了笑,说道:“那是三天之前,我刚到都城不久,闲着没事,去城北一间赌坊里赌了两把。”
“我晓得。”石穿粗声粗气地说,“都城里各处贵爵,你必然偷了一票。”
四大盐使抢先带路,穿过一道月门,俄然闻声号哭之声。世人抬眼望去,火线设了一座灵堂,合座缟素,几个妇人正跪在灵前号哭。
世人回声惊奇,纷繁走进灵堂,但见灵堂左边放着一个大大的木笼,笼子里又有一个精钢锻造的铁笼,铁笼里坐了一个黑衣男人。八个盐帮弟子,分从四周围住,手中弩箭,对准笼中之人。
“我呸!”石穿啐了一口,“去你娘的心中有愧,心中有鬼还差未几。”
“胡扯。”苏乘光两眼一翻,“鼠窃狗偷,岂是苏或人的所为?”卜留道:“不是偷,那就是抢了。”
苏乘光哈哈笑道:“说的是,万师兄谈笑话儿呢。谁若当真,谁就是傻子。”他见万绳还要再说,忙一摆手,岔开话题,“那天我银两未几,想来想去,想到一个别例,你们猜是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