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乘光摊开双手,面露苦相:“我跟人打赌输了,只好来‘有味庄’送命。万师兄、秋师姐,你们的美意我领了,但输了就是输了,苏某平生从不认账。”
秋涛只觉心惊肉跳,走到堂前,定睛望去,堂上的神主写道:“盐帮第十二代帮主齐浩鼎之位!”顿时雷震一惊,冲口而出:“甚么,齐浩鼎死了……”
秋涛叹道:“谁叫你这么好赌?金山银山,也叫你输光了。”
黑衣男人瞥见世人,缓缓站起家来,笑嘻嘻说道:“万师兄、秋师姐,另有各位同门,有劳,有劳。”
苏乘光还是点头,世人望着他,一时猜想不透,忽听有人笑道:“赌坊里有的是银子,与其偷啊抢啊,不如当场取财,既能凑齐银子,又能经验一下这个混账坊主。”
秋涛脸一沉,说道:“苏师弟,你如何又去赌坊?忘了城主说的话么?”
世人见他模样,均是大皱眉头,石穿对他看了又看,蓦地一声大吼:“苏乘光,你捣甚么鬼?”
“如何?”石穿一愣。但见孟飞燕瞪圆小眼,咬一咬牙,大声说:“罢了,明天本帮认栽。”
世人望着苏乘光,心中各个诧异,不想此人吊儿郎当,竟有如此善举。王子昆大声说:“姓万的,当我们是蠢材么?如许的大话谁会信赖?赈灾自有朝廷,哪儿轮获得这姓苏的拉拢民气?”
盐帮范围庞大,江湖各门各派,均要让步三分。盖因盐帮为求埋没,极少主动挑事,可一旦树敌,便如附骨之蛆,死缠烂打,不闹到对方家破人亡决不罢休。加上弟子浩繁,伤他几个领袖,也撼动不了盐帮的根底,反而招来更惨烈的抨击。齐浩鼎身为一帮之主,权势之大,倾动江湖,乃至将总堂设在了都城脚下。苏乘光将其打死,无异于把天也捅了一个洞穴。
“苏师弟。”万绳沉吟道,“事关严峻,你把后果结果细说一遍,如何赶上齐帮主,又如何伤了他,你又如何自投坎阱?重新到尾,一个字儿也不要遗漏。”
世人回声惊奇,纷繁走进灵堂,但见灵堂左边放着一个大大的木笼,笼子里又有一个精钢锻造的铁笼,铁笼里坐了一个黑衣男人。八个盐帮弟子,分从四周围住,手中弩箭,对准笼中之人。
“小伤?”王子昆咬了咬牙,“有胆的,跟我来!”说完回身就走。
孟飞燕衡量情势,越想越惊,心神稍稍一乱,石穿乘虚而入,拳如流星,直奔她的面门。孟飞燕忙使一招“拂柳扬花”,右手五指并拢,自下斜斜挑出,扫中了石穿的“太渊穴”。
四大盐使抢先带路,穿过一道月门,俄然闻声号哭之声。世人抬眼望去,火线设了一座灵堂,合座缟素,几个妇人正跪在灵前号哭。
王子昆冷冷说道:“帮主受伤返来,躺了一天一夜,今早寅时归的西。”万绳皱了皱眉,说道:“无怪你们头缠白布,该是为齐浩鼎带孝吧,也无怪我一报名号,你们就狠下毒手,本来是为齐浩鼎报仇?”
孟飞燕闻声笑声,恶狠狠瞪了乐之扬一眼,她固然扒开了石穿一拳,但也没能化解对方的拳劲,手背直到肩头,还是不堪酸痛,忽见石穿作势又来,当下暴喝一声:“停止!”
“各位同门见笑了!”苏乘光笑了笑,漫不经意地说,“实不相瞒,这笼子是我本身出去的。”世人一听,各各惊奇,秋涛忍不住说:“苏师弟,这倒是如何一回事?”
“敢问一句。”万绳也不动气,“苏乘光还活着吗?”
柔劲入体,黑大汉手臂一震,拳势稍稍偏出。孟飞燕扭腰摆臀,晃身向后,为了将这一招的意境使足,她一面后退,一面做出弱柳顶风的姿式,但在旁人看来,与其说是弱柳,不如说是水牛,如其说是顶风,不如说是发疯。乐之扬一边瞧着,忍不住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