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煦得与才子同业,也是两眼放光,忙叫保护腾出两匹骏马。水怜影说道:“我不会骑马,一匹就够了。”朱高煦涎着脸笑道:“女人若不嫌弃,跟我同乘一骑如何?”
两人回声分开,水怜影扫视世人,神采迷惑,勉强点头道:“怜影流浪之人,全凭乐公子主张。”
“落羽生?”水怜影想了想,点头说,“恕我孤陋寡闻,从未听过这个名号。”
仇敌看在眼里,伸手来抓二人,但为琴声所制,哭得浑身发软,脱手也有力量。乐之扬一口气冲开人群,跑了两百多步,拐入一条冷巷,但觉无人追来,这才放下女子。
缁衣僧合十笑道:“贫僧道衍。”
乐之扬捂住双耳,转眼望去,水怜影已经堕入曲子,哭得悲伤伤意;其别人更是癫狂,手舞足蹈,哭声震天,兵器丢在一边,更无一人留意本身。
掌柜如梦方醒,扯着妇人退入人群。乐之扬也收起笛子,挽着水怜影大步向前。但是不管到哪儿,老是有人拦路:有厨子右手持锅,左手拿铲,能攻善守,有模有样;有老者挥动两串草鞋,势如两条长鞭;另有采桑女子,挽竹篮,提桑枝,左刺右击,凌厉非常;更有算命先生,一手舞动长幡,右手动摇卦筒,筒里的竹签如有灵性,箭矢普通跳将出来。
两人出了巷子,又到三岔道口,忽听脚步声响,转头一瞧,“三十六行客”追逐上来。乐之扬加快步子,转过街角,扫眼一看,一迭声叫起苦来,本来赵见淮带领多人,堵在火线街口。
朱高煦听了这话,神采稍缓,点头说:“不错,我燕王府的虎卫,不能跟鼠辈普通见地。。”一挥手,叫道,“都起来吧!”
朱高炽神采发青,怒道:“二弟你少说两句,圣上闻声了,细心你的皮。”朱高煦笑道:“怕甚么?老头子又没长顺风耳。”
“那是一名前辈。”乐之扬边走边说,“他自号‘落羽生’,与我曾有一面之缘。水女人,你可曾传闻过这个名号么?”
水怜影点了点头,含笑道,“不管如何,公子舍命相救,水怜影没齿不忘。”
他出言无状,水怜影沉默不答,冷冷望着远处。朱高炽忙说:“二弟,男女有别,还是另找一辆马车为好。”
“小事一桩,何足挂齿。”乐之扬说到这儿,忽地神采一变,“不好,胡琴声停了。”当下腾身站起,拉着水怜影快步向前。
乐之扬又惊又怒,长剑一挥,斩断毒蛇,转眼看去,弄蛇老者站在不远,脸上挂着奸笑。
泪闸一开,悲苦更甚,但随琴声低徊,有人垂垂哭出声来。哭声有如瘟疫,风普通四周伸展,不过一盏茶的工夫,玄武湖边哭成一片。哭相各式百般:有的抽抽泣噎,有的向天哀号,有人捂脸哀号,更有甚者,趴在地上,哭得直不起家来。
乐之扬心中冰冷,转头望去,水怜影俏脸惨白,更加荏弱堪怜。乐之扬不由叹一口气,伸脱手来,握住女子之手,但觉纤巧柔嫩、凉腻如玉,水怜影似要缩手,但毕竟叹一口气,纤指收拢,也将乐之扬的手紧紧握住。
乐之扬寸步难行,但觉满街都是仇敌。危殆之间,他的心神更加专注,灵感比如蜘蛛之丝、章鱼之足,四通八达、延长不尽,觉出仇敌节拍,立马奋力反击。飞雪、白猫一天一地,也是尽力护主。三方合作无间,一起向前,眼看凸起重围,乐之扬忽觉左脚一痛,低头看去,足踝上鲜明蟠了一条小蛇。
朱高炽听得动容,朱高煦却大剌剌说道:“黄巢我晓得,这个朱温却没听过。朱温,猪瘟,这名儿真他娘的大逆不道,猪遭了瘟,那不是谩骂我老朱家么?”
“放屁。”朱高煦举起马鞭,抽在那人肩上。那人颤抖一下,不敢转动。朱高煦还要抽打,乐之扬举手挡住,笑道:“殿下息怒,盐估客都是老鼠,偷偷摸摸地见不得光,令部属倒是猛虎,老虎捉老鼠,大材小用,捉不住大伤虎威,抓住了也无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