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你先听上联。”齐泰笑了笑,大声说道,“上联是:‘二猿断木深山中,小猴子也敢対锯。”
真气忽集忽分,忽冷忽热,乐之扬诧异之余,又觉非常不解,浑不知偶然当中冲破瓶颈、修为精进,时下水火相济、龙虎交媾,一身当中造化阴阳,恰是自古练气士梦寐以求的秘境。
殿中一时寂然,卓敬神采乌青,嘲笑道:“照仙长的说法,我户部官儿都是驴么?”乐之扬笑道:“不敢,这话又不是小道说的,而是那一名店东人说的。”
乐之扬心中气恼,脸上却不动声色:“这么提及来,小道这两日也赶上了一件怪事。”三个官儿对望一眼,均是微微嘲笑。乐之扬视若无睹,接着说道:“我住一家堆栈,忽听一个客人和店东人喧华,上去一瞧,却见马圈里多了一头毛驴。”
这一日夜里,他吹起《周天灵飞曲》,正吹了一遍,又反吹了一遍,比及真气逆行了一个周天,忽又放下笛子,练起奥秘人所传心法。真气顺势而行,走到“百会穴”时,头顶突地一跳,真气俄然变快,钻入小腹丹田,乐之扬尚未还过神来,那股真气转了一转,忽又分为两股,从丹田当中流了出来。
久而久之,乐之扬只觉身轻意爽,飘飘欲举,四周至幽至寂,面前大放光亮。沉寂中,他的知觉变得非常灵敏,特别一双耳朵,数十丈以外,花落鸟飞,无不清楚可闻。
黄子澄一愣:“你胡说甚么?”乐之扬笑道:“这支琴曲平常得很,别说琴中偶然、曲中无魂,一头一尾还弹错了调子,‘黄钟’弹成了“林钟”,“南吕”弹成了‘姑洗’。如许的曲子,孔夫子也能三月不知肉味,那么听了真正的好曲子,那还不吃一辈子素么?“
庭中草木富强、蚊虫甚多,乐之扬耳力精进,听其声,知其形,纵在暗夜当中,也能听出飞虫的方位。他取了一枚松针,射向一只飞蛾,谁知用力过猛,松针落空,与蛾子掠身而过。
乐之扬没法,只好写了一封折子,申明因事远出,至今方回,太孙如果有暇,还请赐见如此。写完派小羽士送到东宫。
乐之扬边听边走,进入书房,但见操琴的是一其中年乐工,黄子澄等人站在一边,见他出去,头也不抬。朱允炆坐在书桌以后,望着操琴男人微微皱眉。
意想及此,他断了打造“夜雨神针”的动机,汇集一袋松针随身照顾。殊不知,“夜雨神针”出自“穷儒”公羊羽的“碧微箭”,当年公羊羽用的恰是松针。厥后云殊为了交战杀敌,将松针变成金针。金针杀人当然短长,但是比起“碧微箭”来,却少了几分萧洒适意,乐之扬舍金就木,返璞归真,一扫“夜雨神针”的戾气,大合“碧微箭”的法意。
“说话的那人是谁?”乐之扬只觉蹊跷,但觉真气窜改,必然和那内功心法有关,他回想心法,又将真气运转一遍,但觉真气鼓荡、畅行无阻,真气逆行时的各种不快,至此扫荡一空,一去不回了。
十余日一晃即过,席应真留在禁城,始终不出。乐之扬百无聊赖,便以练功为乐。修炼已久,他发明,一身真气虽说变正为逆,可只要反吹《周天灵飞曲》,仍可使得真气逆转。每次逆行之际,真气奔腾如火,炽热难当。这时,只要修炼奥秘人所传的心法,真气又会转为顺势,漫如凉水,侵润百穴。
又过很久,乐之扬收功起家,凝神内照,只觉神满气足,阴柔、阳刚两股真气有如两股泉水,随贰情意,分合自如。
本来,朱允炆愤恨乐之扬当日压过本身的风头,授意三个亲信,设法热诚于他,殿中的羽士只要一个,卓敬说的这个笑话,表示乐之扬不过是猪狗之徒。